鳳鳴雙手用力地抓住門框,生怕一鬆手自己就癱軟過去。
吳媽走過來將念念帶走道:“我的小少主,你下次可不要亂跑了。”
念念沒有說話,懂事地跟吳媽出去了。
鳳鳴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她望著子木修長的背影,往事排山倒海般從腦海中閃過,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子木已經死了,如今她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眼眸殘餘的淚水在鳳鳴的眼睛裡打轉,明明之前有很多話想說,這時候人就在眼前,言語卻哽咽在喉,化成了一滴滴清淚,這淚若是往昔流出來,是人鬼殊途的相思,可今日流出,這淚水卻泛著喜悅的晶光。
鳳鳴駐足凝望許久許久,模糊的視線中子木慢慢轉過身來,俊朗的面容清瘦了許多,看向鳳鳴的眼神透露出一種陌生的厭惡。
“我不知道你還活著。”鳳鳴突然冒出來一句,她想表達的是,不知道子木還活著,如果知道,她一定會去找他。
“怎麼?知道我活著,就不會帶著孩子住在木雲閣了嗎?”子木理解成鳳鳴是希望自己死的,自己活著礙了鳳鳴的事。
“不,知道你活著,我早就回木雲閣找你了。”鳳鳴急忙解釋道,她以為子木怪自己,這麼多年沒去找他。
子木看著鳳鳴淚眼朦朧的模樣,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不是之前鄭蓉提醒他,他還真上了鳳鳴的當,會憐惜地抱住她,一想到鳳鳴竟然這麼善於演戲,他沒一點好感道:“你的如意算盤不會得逞的。”
鳳鳴聽了這話,雲裡霧裡道:“子木哥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別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子木轉身不看鳳鳴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的心硬不起來,果真這女人的妖媚蠱惑人心的法子真厲害,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鳳鳴以為子木在生自己的氣,所以她問道:“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子木想:這女人還有點自知之明,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他當然生氣了,於是他說:“我不但生氣,我還很氣憤,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過分嗎?”
鳳鳴理解子木說的過分,是她謊稱自己死了的事,於是她說:“我以為你死了,才對外界那麼說,我只想把念念平安帶大。”
子木一聽理解成鳳鳴以為自己死了,就說念念是自己兒子,為了孩子的身份,她也不能不顧死人的名譽,於是他說:“自私,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自私嗎?”
“你憑什麼這麼說鳳鳴,你知不知道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月北剛回來,聽到子木的話,忍不住衝進屋來替鳳鳴說道。
還真是能魅惑男人,這剛說一會兒話,就有男人站出來為她討公道,子木生氣道:“你看見她怎麼過來的了嗎?就替她說話。”
月北氣不平道:“我當然看見了,這些年我一直陪著她,她好不容易才從陰影中走出來,你見到她,不但不心疼她,你還說她。”
子木冷哼道:“既然你這麼心疼她,那你是不是早和她在一起了。”
月北真是越聽越不對勁,他實在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就給子木一拳。
子木身體恢復沒多長時間,根本承受不住月北這一拳,他頭部捱了一下,就朝地上栽去。
“子木。”鳳鳴衝過來推開月北,抱起子木喊道。
月北看著自己的拳頭,雖說自己用了些力,但子木也不應該這麼脆弱。
虯髯大漢聽到裡面的喊聲,衝了進來,他上前從鳳鳴的懷裡搶過子木大聲喊道:“姑爺,姑爺,你怎麼了?”
月北彎腰道:“把他抬到床上。”
虯髯大漢怒瞪道:“姑爺昏迷了四年,好不容易才醒,你們把他怎麼了。”
月北後悔的自己腸子都青了,自己怎麼這麼衝動,怎麼就沒問問子木這幾年在哪?過得好不好,他知道此時後悔已經晚了,他對虯髯大漢說:“我懂醫術,還勞煩你幫我把人抬到床上,這樣方便我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