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你已經是大人了,你要勇敢面對生離死別,你要認清這個事實,子木已經不在了”女人把半個肩膀靠過來,握住鳳鳴抓過來的手道。
“他就是死,我也要去找他。”鳳鳴停止了掙扎喊道。
“你冷靜點聽我說,我把你帶回來之後,我讓魍炎帶人去懸崖下找了,除了這個和沾滿鮮血的碎衣服外,什麼都沒有找,那懸崖下惡獸極多,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長毛象掉進去,也會被瞬間分食乾淨的。”女人說著,將乾巛古扇遞到鳳鳴面前。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鳳鳴鼻子一酸,接過乾巛古扇輕輕展開,她溫柔地撫摸著扇面,就像撫摸子木的臉。
子木怎麼會死,那個只要她一有危險就會出現在她身邊的子木怎麼會死呢?她不信,這個女人一定是在騙自己。
子木說過:他會照顧她一輩子,她怎麼會先自己而去呢?鳳鳴想起自己第一次與子木見面的場景。
子木把她桎梏在牆邊說:“不許打我的注意。”
那一抹陽光打在子木如刀雕刻的五官上,鳳鳴看得都快痴醉了,難道是子木覺得自己麻煩了,才會先自己而去。
她與子木的一幕幕,就像皮影戲,對映在那雙佈滿淚痕的眼睛中。
鳳鳴再次撫摸著乾巛古扇,她想到這可是子木形影不離的扇子,如果子木人活著,扇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的。
這麼說,子木是真的走了嗎?真的丟下她不管了,她觸及著扇骨,喃喃道:“如今你的主人已經不在了,那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鳳鳴前一刻還在為自己是諾諾而高興,後一刻就與子木天地相隔,這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
想到這,鳳鳴冷冷地笑了出來道:“人說世間百花好,我眼只有君一人。此生還未與君合,人已天地兩相隔。心中從此無山巒,願追君去再續緣。”
鳳鳴說的風輕雲淡,靈魂已隨子木仙去了。
女人何嘗不知道這生離死別的滋味,她看到鳳鳴這個樣子,拍著鳳鳴的後背說道:“孩子,要是心裡不好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女人正是十年前追隨鳳六唯屍體跳崖的赤炎三書,因為她跳下來的時候手裡握著四分之一的母玉,所以她保住了赤炎蜉蝣的靈氣。
赤炎蜉蝣的靈力除了化成蟬翼能飛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再生,赤炎蜉蝣的再生能力特別強,三書就靠著赤炎蜉蝣再生的半個身軀,才勉強活到現在。
這樣活著,三書也承受了很多痛苦,她每日要將死去的赤炎蜉蝣從體內剝離,然後讓新的赤炎蜉蝣在體內重生,每次刮骨去腐肉,她都疼得死去活來,這痛就像觸及了高壓電,幾次都痛得她昏厥。
日復一日,三書從沒想過輕生,大仇為報,她寧願痛苦的活著,也不願舒服的死去。
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見不了太陽,只能日日躲在墜甲洞。
一開始魍炎他們看見三書很害怕,時間久了,發現三書並不是惡人,而且對他們還很好,並幫他們發明了懸浮斗篷,這樣他們在懸浮石中穿梭可比繞路省了不少時間。
最主要的是,懸浮石非常堅硬,他們根本就挖不動。
為了回報三書,他們就敬奉三書為‘巫婆’,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他們也會向三書請教。
三書在鳳鳴第一次掉入墜甲洞的時候,就嗅到了靈氣,當她那日一掌打在鳳鳴的背上,看到鳳鳴靈氣現身,她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上一秒她還要掐死鳳鳴。
三書聽到有人來了,急忙躲了起來,她既想認鳳鳴,又害怕認鳳鳴,她怕鳳鳴接受不了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她害怕鳳鳴不能原諒自己曾想掐死她的事實。她自責自己給鳳鳴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三書在矛盾中度過了一天,當她得知鳳鳴離去後,便讓魍炎派人關注鳳鳴的動態,直到魍炎派出的探子火急火燎地說鳳鳴跳下鬼霧崖時,她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