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從子木那裡回來,一路上心情美滋滋,本來她打算叫知楠和她一起去找鄭蓉,可她看見知楠在睡覺,就沒打擾她。她去廚房問吳媽:“鄭府怎麼走?”
吳媽忙著做飯,也沒多想,就告訴她:“出大門往那邊走,穿過三條街,看到一對大石獅子就是鄭府。”
鳳鳴穿過三條街朝北走去,都快走出城了,也沒看到那對大石獅子,鳳鳴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建築物也越來越荒涼,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內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懼……
鳳鳴又走了一段,還是沒看到鄭府的字樣,心想還是找人問問路,再這麼走下去就出城了,她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幾個小販在收拾攤位,就趕緊走過去詢問。她來到賣肉的攤子前,輕聲地問道:“老闆,打擾一下,你知道鄭府怎麼走嘛?”
賣肉的豬老闆正在剃肉,聽見有人問路抬頭一看,手裡的刀“咣噹”一下刮到案板邊緣翻了個跟頭紮在自己的腳上……
豬老闆矮胖的個頭,上身穿著一件粗布藍衫,日久被油漬侵蝕,已經泛著油黑的光澤,肥闊的褲角被麻繩收緊綁在小腿上,刀穿透草鞋紮在腳背上,他抱著腳忍著疼痛,齜牙咧嘴地擠出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問道:“小美人,你是…你是叫我嘛?”說著拔下紮在腳上的刀,單腿跳到肉案前,立在鳳鳴面前。
“我想問個路,害得你受傷了。”鳳鳴指著豬老闆的腳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的腳沒事。”豬老闆說著將油膩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解開褲腿上的麻繩,把褲腳上的布撕下一條,把傷口纏住。
鳳鳴見狀,趕緊蹲下來幫豬老闆壓住止血佈道:“我來幫你。”
綁好麻繩,豬老闆看見鳳鳴瓷白色的肌膚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便忍不住伸出一隻油膩的手,朝鳳鳴的臉蛋摸去。
鳳鳴本能的往後一閃,人沒站穩跌坐在地上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
豬老闆沒有回答鳳鳴地話,而是直勾勾地看著鳳鳴,只覺得一陣清香順著鼻息鑽入心肺,昔日在這腥臭的豬大腸旁邊呆久了,吸入肺中的都是些騷臭味,卻不知人間竟然有此等美味,豬老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小美人,你好香,好香啊!快讓我好好聞聞。”
鳳鳴看到老闆變態的眼神嚇得連連向後挪去道:“你走開,你離我遠點。”
豬老闆根本就沒理會鳳鳴的斥責,而是淫笑著朝鳳鳴走來,他說:“你也別找什麼鄭府了,就留在我這,雖然不能給你山珍海味,但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還是沒問題的。”說完豬老闆就朝鳳鳴撲來。
鳳鳴一翻滾,躲開了豬老闆猥瑣的擁抱。她爬起來剛想斥責豬老闆的行為,就聽見似一聲炸雷般尖銳的驚響在遠處喊道:“你個死鬼,趁我不在家,又勾引女人。”
這聲音在夕陽西下的街道上盪漾,把鳳鳴驚得連斥責都忘了。
鳳鳴聞聲朝十米開外的人影望去,這個人如會飛的山峰一樣急速朝他們這邊移動過來。
只見來人身材臃腫,穿著一件鮮綠色的麻衣,頭髮像剛抹完豬油一樣光滑鋥亮,鬢角處插著一朵枚紅色的大花,眉毛用黑色的炭筆粗重地畫過,不大的三角眼皮上塗成淡粉色,臉上擦了一層厚厚的白粉,桃色腮紅與嘴上的大紅各豔一方。一說話聲音穿過滿口大黃牙既尖銳又生猛。
鳳鳴看著女人朝自己走來,剛想表示感謝。就被這個女人拎起來甩到兩米開外,撞翻在旁邊賣燒餅的攤位上。
女人看著躺在燒餅中央的鳳鳴說:“你別仗著自己好看,就在我家爺們面前晃悠。我嬌嬌可不是吃素的人。”
賣燒餅的老嫗走過來扶起鳳鳴關心的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鳳鳴在老嫗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禮貌地說道:“謝謝婆婆,我沒事。”
老嫗一邊撿散落在地上的燒餅一邊數落女人說:“嬌嬌,你光長個大個子,不長腦袋,你家男人什麼貨色你自己不知道嘛?他犯了錯,你打這個小姑娘做什麼?”
嬌嬌指著豬老闆說:“他好色我收拾他,可那小姑娘長那麼好看,還在這晃,我是個女的都挪不開眼,何況豬大腸這個好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