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你要是到了直接過去,我一會兒想辦法溜出來。
楊臨山的心都隨著這幾條訊息顫了顫,滿腦子都是“被打了”幾個字。
計程車一停,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五十元大鈔往座位上一丟就匆忙往下跑,連額頭被車門框磕了一下都來不及伸手揉兩下。
“哎,同學,我還沒找錢呢!”計程車司機捏著那張五十塊錢,對著楊臨山的背影揮手大喊。
楊臨山哪裡還在乎這區區五十塊錢?
憑著垣南中學的學生證,以及隨便編的一個藉口,楊臨山毫無阻礙的進了芸北中學,又十分輕松找到芸北的醫務室,當他氣喘籲籲站在醫務室門口時,他突然害怕推開這扇掩著的門。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害怕有何而來,他想起姜迢迢昨天深夜給他發的簡訊。
她說,楊臨山,我很害怕。
沒有什麼話語能很好的形容他當時的心情,恐懼和不安鋪天蓋地從心底升起,直到包裹了他整顆心髒。
冷靜片刻後,楊臨山推門而入,令他鬆了一口氣的是,他並沒有看見想象中血淋淋的畫面,然而意外的是,醫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姜迢迢不在,之前那個冷冰冰的女醫生也不在,難道姜迢迢已經回寢室了嗎?
雖然這麼猜測著,但楊臨山還是憑著直覺往裡走,直到他走到那扇藍色屏風前,腳步頓了一下,他繞到了屏風後面——
“迢迢?姜迢迢?”
看見那個縮成一團躺在醫療床上熟睡的女生,楊臨山又驚又喜,他小聲叫姜迢迢的名字,手卻在看見姜迢迢將被子拿來做枕頭時下意識開始拉外套拉鏈。
在他大腦反應過來前,他的手已經無比自然地將脫下來的外套蓋在了姜迢迢的身上,她縮著身子是那麼小一團,楊臨山一件外套就能將她整個人包住。
醫療床又小又矮,楊臨山怕吵醒姜迢迢就沒有坐在床上,但他也沒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而是半蹲在地上,兩只胳膊趴在床邊,像小狗立起兩條腿扒在主人膝蓋上,渴望得到關注和寵愛那樣,他安靜的看著熟睡的姜迢迢。
她的黑眼圈很重,估計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吧,她一向不熬夜的,昨天卻在那麼晚給他發了訊息……
楊臨山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拂過姜迢迢的右臉,那裡還有些紅腫,甚至依稀可見五根手指印,楊臨山甚至不敢去想眼前這個小姑娘當時被人打了會是什麼反應。
一定是委屈又害怕的吧。
“對不起迢迢,沒能陪在你身邊。”楊臨山輕輕撥開姜迢迢臉頰幾縷碎發,輕聲嘆道。
他知道姜迢迢睡著了聽不見,可正是因為聽不見,他才敢說這些。
他凝視著姜迢迢的睡顏,聲音接近於自言自語:“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報考芸北中學……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姜迢迢突然翻了個身,由側躺變成了仰面躺著,她雙手交疊在自己胸前,姿勢乖巧得很,但這樣一來,楊臨山的外套便被她壓到身下去了。
楊臨山站起來,想幫她把外套抽出來蓋好免得著涼,卻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跑得太猛又在地上蹲了一會兒,他的小腿突然抽筋了!
“呲……”楊臨山擰著眉倒吸氣,幸好在往前跌倒時及時用手肘撐住了自己的上半身,這才沒讓自己砸在姜迢迢身上。
他這個體重砸下去,估計能把姜迢迢砸醒過來。
腿抽筋了一時半會兒動不了,楊臨山只好默默保持著這個姿勢等這陣勁兒過去,可很快,他發現這個姿勢好像有些……難以言喻。
他的手臂撐在姜迢迢的兩側,上半身懸在她上方,這時要是突然進來一個人,恐怕還會誤會他要行什麼不軌之事。
明明還脫了一件外套,楊臨山卻驚人地在十一月天感受到一絲燥熱,從裡到外,灼得他手心都有些發燙。
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他的視線還是避無可避的落在了姜迢迢的臉上,她的臉很小,也不知有沒有自己一個手掌大,楊臨山這麼想著,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她。
他其實只是想近距離看看姜迢迢的模樣,但等他睜開眼,大腦反應過來時,嘴唇已經輕輕貼在了姜迢迢的額頭上。
楊臨山心中一驚,在他愣神之際,一隻帶著滾滾怒氣的大手揪住了楊臨山的後衣領——
隨即毫不留情又殘暴地將腿還麻著以及腦中一片空白的楊臨山拽到了地上!
“你他媽!我他媽……我艹楊臨山你這是幹嘛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原本是昨天晚上的加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