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每縷人間的煙花,湮滅成如滿雙眼的沙。
流年中的石橋漸風化,你目送那痴纏與無暇。
黯淡或是天真的目光,千萬遍勾勒你的傷疤。
——
青娍轉身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那耳邊的聲線,與眼前重現的故人契合。方才停下了腳步,望著那劃過夜空的訊號...煙火!
這樣相似的場面,好像距離古瑤國那次,不過是幾天前一般。
望著顫抖著身體的青娍,夢夕笑得蠱惑道:“你曾痴狂,你曾掙紮的,都不過是故紙堆中的一劃。祈求將徹骨相思夭折成決絕,淚水模糊千山上皎皎明月。而今恍惚隔世後無緣再見,千年後你見證多少生死離別,只因最後有你把所有絕望終結。”
“青娍別來無恙啊!還傷慟嗎?還眷戀嗎?那些來去匆匆的臉龐,從未曾,知曉你的過往。當這歲月...試圖麻木你臉頰,青娍則何如?”
青娍並沒有回應夢夕,而是呆呆望著她。沒有任何肢體語言,更沒有一個神色微動。
“美目流兮;天真無邪;月牙瞳孔;半生朦朧;無需作答。這,就是我認識的青娍,無聲息中,自然流露了你的心。”
“既然青娍不願意開口,那麼我就只有直接動手了!想必,你在鬼方國能夠逃脫,自然實力不錯!”
青娍握緊了拳頭,屹立風中,那捲起的裙角,無疑給她的平靜上了一分張揚的儀容。
夢夕雙手合併,翹起了蘭花指,看似優美,卻在指縫中暗藏懸針。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向青娍抽去的同時,還不忘調侃道:“正因為你是,沐青娍!所以,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青娍一個疾步躲開了夢夕的攻擊,騰空在半空,伸手握住了璃月劍,擋在了胸前。
夢夕似笑非笑,微微閉上了雙眼。似乎回憶起了過往,那顆生命樹下,紫妤天神,用血注入生命樹,換取的卷軸契約,救下的人,就睡她。
夢夕道:“一段紛繁遙遠的韶華,凝鑄成,指下血,心口砂。一寸流光,一寸黃粱;千年描畫,千年前你曾跪向生命樹求血,救起了那個姑娘是神獸逆跡。”
青娍不語,因為夢夕的想法,她都看見了。
千年後你見證多少生死離別,將每雙熟悉的眼洗滌得無邪。
黃泉外仍有明月,曾灑落在你眸間。
而如今無垠血色千萬次開謝,昏沉霧靄中有螢火杳杳明滅。
你將自己囚禁於人世邊沿,只為祭奠當年的無悔無怨。
你看過無數雙死灰般的眼,才將那些愛恨埋入這黃泉永夜。
你有容顏,銘刻於你的骨血,此生已無從忘卻。
這裡是所有疲憊遺憾的終點,每個旅人的悲傷都與你重疊。
紫妤,我們來世相見!
青娍感受夢夕傳達的話語,忽然才發現自己中了夢夕的幻境,一時無法回神。卻剛好被夢夕恰巧利用,藉此機會,夢夕用陰陽五行與飛天淩舞,直接給了青娍致命一擊。
青娍始料未及,夢夕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逆跡十二階。
硬生生在毫無防備下,逞強接了夢夕的致命一擊。
鮮血沿著青娍的嘴角溢位,青娍退後了幾步。發現自己的實力,居然完全枯竭。有些不可思議看了看夢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