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娍突然驚醒了過來,臥坐在床上,伸手抓緊了胸口衣襟,表情凝重卷縮成了一團。
似乎大夢一場,怕是一場紛爭起,猶如故人終場戲,淡看破落幕曲。心生悲涼,不知由何而感!她突然起身,穿上了備在一旁的衣服。向前走了幾步,才恍然明悟,自己的傷勢已經痊癒了。有些不可思議,轉著圈低頭看了看自己周身,露出了大病以來,第一次意外的笑顏。
血皇看著這樣的青娍,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了。他整夜如此運功,為她療傷,卻不讓她知曉。只是希望,青娍以後,能夠具備自我保護的意識,這樣他也可以稍微歇口氣。
到底這是怎麼了,
青娍依在斷橋邊,映景起詞:“霢霂階下落雨,傘青衣如畫;粢醍那年紅雪冬青,一襲水袖丹衣;還記,新冢舊骨葬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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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後,空辰命人大禮厚葬了沐臨修。但他的心中似乎從此上了一層枷鎖,誰也無法開啟入內。
何況在這七日之中,紫軒回來之後,又把青娍從空辰的身邊帶走,這讓空辰原本就落寞的情緒,變得更加浮動難過。
再也掩藏不住的寂寞與孤獨,似乎無人訴說。
空辰扶著額頭,望著燈下端硯無眠;提筆卻難落熟宣,唯覺紙上難留故人所願;墨濺而去,揮盡塵緣;孤心已決,皓月成兮;風吹一夜,恐黑夜影。
或許正是這樣的情緒,讓空辰想起了一個,他似乎決定不再提起的人,可是現在,唯一的安慰就剩下了她。
空辰嗤笑自己一生,看來還是得去接她回來了。
青娍坐在紫軒殿中,不知該往何處落腳。尋尋覓覓,來回多時,始終覺得這裡,似乎還是不太適合她。
可是對於這裡的地形也不太熟,要是如同上次一樣,被師父逮住了,是不是很沒面子。所以,青娍決定,還是偷偷出去尋路,最好能夠畫出一張,古瑤國紫荊城的地圖,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麼一想,青娍又來了力氣。
可是,事實是,她剛走到大門口,就被紫軒的胸膛給抵回了。
“青娍,走路都是不看路,低著頭走的嗎!還是說,你心裡有事。這麼晚了,你這又是想去哪!”
這種被一眼看透的感覺,也只有紫軒拿捏穩當吧!
青娍承認,她剛才確實一心策劃著,應該從那一條路走,可是大門都沒邁出去,就被師父點破了。
“師父那裡的話,我不過是,剛來你的宮中有些不習慣而已,想要出去兜兜風,眼看這四周環境不錯!要是能夠再練練功,豈不是再合適不過了。”
青娍說著,便伸開了手臂,運動了幾下,這讓紫軒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說,他還任由青娍遊,並且配合著青娍。
“既然要練功!那為師就陪你吧!”
紫軒說著,便示意青娍一同。青娍暗想,推掉的話,豈不是打臉自己,跟著師父,出去練功的同時,還可以看看四周的路形,豈不是兩全其美。
青娍一路跟著紫軒,打探路況。並沒顧及到,前方紫軒突然停下了腳步。所以,青娍自然也就是這麼撞上去了。
紫軒本想避開前方來人,結果被青娍這麼一撞,也就來不及避開了。
“軒兒!這麼晚了,你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裡?”
舞媖說著,便走上前來,趁此機會也從紫軒的肩膀側方,看到了青娍。
“原來,軒兒早已命中她人。難怪任由母後怎麼遊說,你都不肯立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