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反反複複!反反複複!
閉上眼,冥想著這場雪的邊緣,被踩得黯淡板結的路,閃耀著一片連線不斷的銀光。那黑白相間裡,為一切征途劃定的界限。
墜落彼時...
少年合上日記,眼角泛紅,輕聲叫了一聲:“姐姐...回來吧!拜託你,回來吧...!”
話沒說完,少年就泛著哽咽,從凳子上滑落了下去,他靠在牆角嗚咽抽泣,煞白的手指扯住襯衣領,險些把脖子都勒出了血痕。
良久,少年才被什麼刺激到了,醒悟過來。
起身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電腦前,繼續碼字...
公元2056年,寅月一月)驚蟄。
那是帶著冰雪的寒冬,一片雪白皚皚的世界,一望無際。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了黑白世界裡的鮮明對比。少年被那座帶著黑色斑點的雪山吸引,那是少年趕了幾天幾夜的裡程碑。
就在還剩幾米的距離,少年有些遲疑起來,那些藏在雪山裡的黑斑,其實是不同人的眼珠,而且不是一雙,是單個被封藏起來。
少年用僅有的餘力,大口吸氣;他身體不斷發出危險的警報,可他還是裝作一副淡定自若。想來身為貴族,就該在任何時候都擁有王者氣度,可是他如今都這麼落魄了,還不忘那身為皇族的使命。
少年退後幾步,準備往其他方向趕路,畢竟一開始覺得可以避身的地方,現在覺得不太合適。
剛抬起腳,還沒落下,就被一個神秘的聲音懾住了。
“王的睡眠極為深沉!”
少年轉身,對著聲音傳來的後方看去。除了這座眼珠山,其他的什麼也沒看見。少年以為是自己多慮了,繼續向前走著,可身後依舊傳來那不可複制的聲音。
“既然已經被體內的魔性侵蝕,就應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少年錯愕看著身後,抽搐著嘴巴與牙齒微微輕動,感覺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你知道,我—是——”
話音剛落,又被那個不見其人,但聞其聲的人搶先了:“不用找我的身體,我就在這珠山頂端。”
少年猛力仰頭,差點貧血暈倒,也沒看見珠山頂。但那個聲音確實是從山頂貫穿而來的,聽得見擴充幾裡的迴音。
雖然沒有很好的體力,繼續仰頭尋找他,不過少年卻想了個另外的辦法吸引他下來。
“喚醒我的王者能力,對於前輩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少年一說,珠王就興奮了。當即從雪頂中央蹦了出來,接著是更加戲劇的場面,因為珠王高興了、所有的眼珠都興奮了、全都爬了出來,頓時,整個雪山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在移動,它們像人一樣有條理排隊,到了地面上的時候圍成了一個圈,迎接珠王。
少年緊握著拳頭,看著這些密集的眼珠,總覺得有些惡心。頭腦中不斷翻滾著它們爬動的畫面,緊握成拳頭的手,開始不斷冒著冷汗,滴落在地上,化開了地上的雪!
就在少年有些徘徊於密集恐懼症的時候,珠王就站在少年的面前,從站在面前的腳來看,珠王是個人的樣子,這讓少年鬆了口氣。
畢竟剛剛少年意識中,珠王既然是王,那麼肯定是一個巨大的眼珠,還在想,這些小的自己都覺得看著惡心,那麼來個大的珠王,豈不是看著翻倍難受。
這樣安慰好幼小的心靈後,少年抬頭對著那個高出自己三倍的珠王,露出友好的微笑。
只是——
這一微笑,伴隨著少年仰頭,就卡在了半空。一個,啊!字沒有叫出來,身體卻比口齒的交流更為敏感,做出了極限的反應。
少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珠王長著人類的身體,有著高出常人幾倍的身高,但是卻唯獨沒有人頭和臉。
準確的說,脖子以下是人類,而他的頭就是一顆眼珠,他的臉就是瞳孔的顏色,乍眼一看,猶如湯圓被戳破了皮,流出了黑色的芝麻醬,一顆頭般大小的眼珠,與他脖子以下的身體,完成了不符合邏輯的接軌。
珠王見到少年如此大的反應,有些不悅,扭動了幾下脖子,那顆頭顱眼珠隨著他的脖子晃動了幾下,發出撕裂的聲音。
此時,那些眼珠像是得到了珠王的命令,將少年包圍了。少年發現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很不利,於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伸開潔白如玉的手指,向珠王試探性的問好,珠王也是毫不客氣回握著少年的手。
那冰冷的氣息與力大無比的手勁,讓少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說我是救你一人,還是解救天下蒼生。南宮太子體記憶體在兩股神力,消失在傳說裡的神族一脈;嗜血成性的魔徒血皇,亦正亦邪。如果出生就代表一種宿命,你就是逃不開命運折煞的人,也是第一個與自己相廝殺的人,何況你是北齊國的太子,那就意味著心繫天下人安慰。”
少年一臉錯愕看著珠王,神情突然變得恐懼了起來,不過這種恐懼與剛才知道珠王身份的恐懼不一樣:“前輩!你~會毀了我嗎?”
雖然是試探性的說法,可是少年已經連續退後了幾步。珠王看著這樣的南宮,可笑又可氣,不過更多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