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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音望著鄖陽鎮人流如織,不遠處還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他的攤位在街道尾端,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也不知他,是覺得自己酒香不怕巷子深,還是喜歡這種鬧市求閑情逸緻,不論那種都無法掩飾,他今日心情大好要和自己暢言一番。
納音:“在這樣的亂世,只有強者才可以生存下來,弱者永遠沒有立足之地。靈界、異界、人界三界鼎立的局面,還只是一個開始。我想謀取一個在亂世之中的長存之計,顯然還沒有眉目。暫且以蔔卦為生,也不無道理,說是以它為生,其實從早到晚,沒有一人光顧。”
車馬粼粼突如一聲馬嘶長鳴,納音嚇得驚慌失措。就這麼不偏不倚的位置,正對著他咆哮不說,還掀開了他的攤位。
倒是馬上的少年神情從容不迫,一隻手抓緊鞍前的鐵環,另一隻手把韁繩帶向左邊,盡量讓馬頭向左邊歪,這時那馬才平息了下來,圍著左邊跑小圈。
納音回過神的時候,戟指怒目對著不遠處的少年,還有責怪他之意。但他後想要不是那少年反應得快,估計自己的頭都被踢翻了,還沒人給他撿回首級。
但這事起因皆由少年,自己何必要憂慮這麼多,反正近來也沒什麼生意,見那少年也是玉樹臨風不比得世俗眼界,一看就是那種世家貴族,坑上一筆閑錢,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也不錯。
納音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經露出了賊壞賊壞的笑容,這一笑讓迎面走來的少年有些詫異,不知這位道士是否被馬驚嚇過度,看著自己右側攙扶的少女求解,少女也是一臉懵狀。
少年:“前輩,剛才多有冒犯,不知尊體有無大礙。”
靠!這麼禮貌謙卑,害得納音都鄙視要宰他一頓的想法了;納音自從來到人界,哪有受過這般尊敬;不由得端起了架子,高高在上。
納音:“江湖恩仇!大義方面,應殺身成仁,捨生取義;小節方面,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現如今我是大義與小節發生沖突,理應舍小節就大義!”
少年一聽便明白了過來,不但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沒傷絲毫,還可以確定的就是,他是個行走江湖的騙子,而且道行不淺。少年心裡對他失望,面上卻還是心照不宣。
少年:“前輩教訓得是,晚輩受教了。”
少年畢恭畢敬對著納音行禮,轉臉又對著身旁的少女,歉然一笑。少女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也知道自己的主子要的是什麼。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少年。
少年:“還請前輩笑納!”
納音看著那玉佩,眼睛瞠目跟個二筒似的。他是想過勒索,沒想到少年竟然出手這麼闊氣,這是夠得他溫飽下半輩子了,瞧著那鑲嵌的寶石與玉珠,圍著玉佩兩層,掰下來賣可都是價值不菲。
納音:“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收下了。”
納音看著手裡的玉佩,視線久久不能轉移。
少見狀,有些覺得愧對少女,一邊拉著她往馬的方向走去,一邊握手安慰著她。
空辰:“回頭我命人再給你做一個更好的。”
水嫙:“聽從公子的安排。”
水嫙看著空辰,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其他的什麼也不重要。
就在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納音擋住了去路。空辰不知道他是不瞞那個玉佩,還是想被再踢一次。
納音:“古瑤國的九皇子,此行恐怕是你最後的自由了。”
剛才納音仔細端倪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問題。他雖然貪了財,不過身為掌管人界的天拐,他有更重要的職責所在。
天拐具有預測人界命運的能力,素有人界天命師之稱,因為都以修法作為修仙的通道,所以可以佔蔔到人族的未來,從而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空辰:“哦!看來不是江湖行騙高手,而是術業有專攻!”
這話有些刺耳,敵意很是公立明確。但納音知道,少年對他這麼不客氣,並非是身為皇族的不可一世,而是剛才自己的行為已經暴露底牌,所以納音並沒打算要和空辰理論一番,就為了彌補剛才,也要給他指點明路。
不過,空辰並沒給他這個機會。反手,抱著水嫙就要拉著馬離開。
納音:“九皇子!請聽我一言!”
空辰不知道他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但是看著他眼中的真誠,又不像騙人的,像是真有這麼回事。
納音的目光灼灼鎖定了空辰的腰間玉牌,剛才是在那少女的玉佩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現在空辰的玉佩有著看不透的迷茫,卻為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