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軒正襟危坐,頓了頓,道:“說實話,現在不適合做官,倒適合作亂。”
雲驊瞟了楊鶴軒一眼,端起茶盞,輕嘗一口道:“此話怎講?”
楊鶴軒笑眯眯道:“如今天子年幼,齊國局勢外中內輕,公孫懿專權,朝內已是腐朽之極,如若……”楊鶴軒也看了眼雲驊,見雲驊只是捧著手中的清茶,眼睛平視前方,這才又道:“如若大哥有心,鶴軒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組建一隻奇兵,等待時機,一發而動,殲滅逆賊,則天下便是大哥你的了。”
雲驊放下茶盞,眼睛放光,伸手握住楊鶴軒的手,道:“鶴軒,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楊鶴軒也是激動異常,緊緊握住雲驊的手,猛然點頭。然後兩人又在書房裡秘密商議了一晚上,第二日雨過天晴,初陽剛升,一切顯得那麼的幹淨純潔,楊鶴軒從雲驊的書房內駕馭一柄飛劍,拖著五丈長的劍光,向著北方飛去。
此時,兩日都鬧得沸沸揚揚的歸化城,終於沉靜下來,一切都歸於平靜。街上沒有成群結隊的護衛、家丁巡邏了,酒樓、客棧也恢複了正常的運營。李府內,西廂房,如今圍著數百人。清真道人帶著小黑已經到了雲林的房間內,李雲集、李浩然等十幾人正堆在房間外,李惜雪則是有幸允許進入房間裡。
看著清真道人手中的拂塵在雲林身上揮舞著,還不時的結出手印打出,再有就是一瓶瓶的靈藥被清真道人開啟,飛出一道道靈氣注入雲林的體內,一道道真氣夾雜著靈氣從拂塵上發出,散落在雲林的身上,雲林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癒合,一炷香的時間。雲林身上的傷口便完全癒合如初了,沒有留下一點的疤痕。清真道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給雲林服下一顆拇指大小的紅色丹藥,運足一道真氣將丹藥從雲林的喉嚨撫到丹田處,再猛的從清真道人手上發出一道金色真元,已經被帶到雲林丹田的丹藥被清真道人手上的真氣化解,化作一股股真氣,補充了雲林枯竭的丹田。
清真道人收回手上的真氣,幽幽的吸了口氣,這次幫雲林療傷,清真道人可是花費了十年的功力啊。清真道人走到惜雪身邊,道:“惜雪,好好照看他吧。叫他康複後,有時間到天忙山上來找我,我還有一些事要交待給他。”
惜雪感激的點點頭,道:“晚輩一定轉告。”
清真道人看了看惜雪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道:“老道還有要事,就不留下來湊熱鬧了。”
惜雪有些遺憾的砸吧著嘴巴,正欲開口相留,清真道人拂塵一揮,笑道:“不必留了,老道風塵中人,風來風去習慣了。”說罷,清真道人身形一閃,只見窗戶的窗子晃動一下,屋內又傳來清真道人的聲音:“記得,告訴那小子老道交待的話。”
惜雪走到窗邊,對著天空拱手道:“晚輩記住了。”
惜雪走回床邊,看著雲林傷愈,替雲林蓋上被子,然後站起來,對跟在自己腳邊的小黑笑了笑道:“小黑啊,雲大哥傷愈了,真的好開心。我們出去告訴爺爺他們吧。”只見小黑嗷嗷叫喊著,惜雪也是一臉的燦爛的笑容,向房門走去。
開啟房門,門外的李雲集眾人都是一臉的笑意,李雲集見惜雪開門,忙湊上前,低聲道:“林兒怎麼樣了?道長呢?”
惜雪抿嘴一笑,道:“爺爺,雲大哥全好了。道長已經走了。”
李雲集嘆息一聲,道:“道長這麼快就走了?罷了,道長乃是高人,豈是和我們凡夫俗子為伍之輩?”自怨自艾一陣,李雲集臉上又浮現了笑容,道:“我們去看望一下林兒吧。”
說罷,李浩然、李浩傑、張良十幾人走進了雲林的房間。
子夜時分,守在雲林窗前一天的惜雪已經是睡眼迷離,惜兒坐在惜雪的身旁,已經呼呼大睡。小黑則是一雙眼睛賊尖賊尖的四處亂看,突然窗前一道黑影閃過,小黑對著窗子嗷嗷直叫,黑影一閃而過,小黑的叫聲驚醒了惜雪,惜雪柔柔眼睛,柔聲問道:“小黑,怎麼了?”
小黑一個勁的往窗子嗷嗷直叫,惜雪驚疑的走到窗邊,隨著惜雪開啟窗子,小黑已經撲到視窗上。惜雪四處看了看,並無動靜,房間外的護衛見這邊有動靜,十多個護衛急沖沖的趕過來,看到站在視窗上左右張望的惜雪,同時拱手行禮道:“小姐。”一個頭領走上前一步,道:“小姐,有什麼事嗎?”現在這些護衛一個個謹慎異常,稍有些風吹草動,立刻便有護衛趕到。
惜雪看了看夜空,確認沒有什麼事後,對護衛揮揮手道:“沒事,勞煩各位護衛了。”
頭領對惜雪拱手道:“那我們先下去了,有事小姐再吩咐。”
惜雪點點頭。護衛這才走開,但是卻不敢走遠,而是就守在距房間視窗五丈外。
惜雪回到房中,惜兒還是一臉的熟睡,沒有被小黑的叫聲吵到絲毫,雲林在床上卻是鬧出很大的動靜,一腳將床上的被褥踢翻,嘴裡吱吱唔唔的叫喊著。
惜雪趕緊快步走上前去照看,只見雲林滿頭大汗,雙手緊緊拽著床單,像是受到什麼大的驚嚇一般。惜雪連忙拿起床邊銀盆裡浸濕的毛巾替雲林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如此大的驚動總算是將惜兒驚醒了,惜兒手忙腳亂的替惜雪打水拿藥。
掙紮了一個晚上的雲林,第二日破曉之時,才幽幽醒來,搖搖頭,直覺身上壓著什麼,仔細一看,惜雪正倒在雲林的身上睡著,惜兒也趴在桌子上熟睡。
雲林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將被褥輕輕的蓋在惜雪的身上,然後看了看睜得老大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雲林看的小黑,雲林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揮揮手笑了笑,躡手躡足的走出房間,小黑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