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雨見有這等高明的醫術,哪還有什麼想法,沖著何大夫命令道:“你快去把他請來……”
何大夫有些為難的沉吟著,雲驊看出何大夫的為難之處,道:“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便是。”
何大夫聽了雲驊的話,頓時省去了擔憂,鄭重道:“遠東郡的天茫山上,住著一位神奇的道人,曾經我便跟著他學過幾手醫術,他的醫術可謂是冠絕天下,不管內傷、外傷皆是藥到病除,不留一點疤痕和後遺。但是他行蹤飄浮不定,即使是在天茫山上,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李詩雨聽著何大夫說了半天廢話,冷聲道:“說了這麼多,不都是廢話嗎?找不到有什麼用?”
雲驊似乎對於何大夫說的話,覺得很價值,若是能將這位神醫請來,那以後遠東郡軍士有什麼傷病,豈不是妙哉?想到這裡,雲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那如何才能請到他呢?”
何大夫信心滿滿的道:“請到他也並不難,只是有點麻煩罷了……”
雲驊從何大夫那眼神裡,看出了點什麼,於是鄭重道:“好,那我就給你黃金五千兩,白銀一萬兩,讓你打點事宜,請神醫前來替林兒就診。”
何大夫聽到雲驊許諾的這些金錢,眼睛如有黃金一般,閃閃發光,連聲應道:“是,是,是……我一定請神醫來替少爺就診。”說完,何大夫拿出一顆續命丹交給雲驊,雲驊接過丹藥,心裡暗暗道:“貪婪的人啊……”雲驊將丹藥交給雲林服下,這才帶著何大夫離去。
李詩雨見著兩人離去,看了看服下丹藥的雲林,臉上恢複了紅暈的氣色,也放下心來了,對於那幾千兩黃金、白銀,只要能讓雲林不留下一點疤痕,李詩雨還是認為值得的。想到這裡,李詩雨吩咐站在門外的丫鬟,將雲林帶回自己房裡。
躺在床上已經五天的雲林依然是一副紅潤的面孔,李詩雨就這樣一直在床前守著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原本紅潤俏麗的面孔,也顯出了幾分憔悴。雲驊白日在衙裡忙出忙進,夜晚才回來陪伴在兩母子身前,這兩夫妻頂了五天五夜,眼眶上那一圈圈黑眼圈比墨汁還黑。又到晚上,雲驊拖著疲憊的身軀,忙不疊的進入雲林所在的房間,李詩雨見雲驊回來不由得嘀咕起來,道:“夫君,那何大夫不會是受了錢財,跑了吧?”
雲驊對自己的威望確實信心百倍,安慰道:“詩雨啊,別太擔心了,諒他也沒有那個膽量攜鉅款潛逃,你就放心好了。”說罷,雲驊輕輕的擦拭著李詩雨已經幾日沒有洗過臉龐,笑道:“你看看,幾天都沒閤眼了,眼眶上的都戴上了黑眼圈了,快去歇息歇息吧。”
李詩雨心一暖,雙手握著雲驊的手掌,柔情似水般輕輕的貼在自己臉上,幸福道:“驊哥,我們成親有多少年了?”
雲驊眼睛轉來轉,思索片刻,老實回答道:“有十年了吧,想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想到年輕時候的那些往事,雲驊便露出了笑臉。
李詩雨甩開雲驊的手掌,嬌嗔道:“討厭,要不是當年你厚臉皮見人家一面,就上門提親,誰會看上你這個愣頭青啊?”
…………
雲驊的一陣甜言蜜語,將兩人包圍在甜蜜的愛海之中,兩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突然門外傳來丫鬟敲門的聲音。雲驊立刻端正的坐著,李詩雨轉身照看雲林,雲驊咳嗽兩聲,道:“進來吧。”
丫鬟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生怕踩著螞蟻一般,走近雲驊身邊,向雲驊和李詩雨行禮道:“老爺,夫人,何大夫回來了……”
聽到何大夫回來的訊息,雲驊和李詩雨都是露出一臉的喜色,雲驊忙問道:“快帶我去見他。”說完,雲驊和李詩雨由丫鬟帶領,匆匆向外走去。
雲府大殿之內,此時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依然燈火通明。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身著道袍,手中放著一把拂塵,安靜端詳的坐在椅子上,品著雲府丫鬟遞過來的清茶。何大夫坐在旁邊,滿是殷勤的恭維道:“前輩,這府上少爺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命懸一線,夫人卻不準碰少爺一根頭發的將公子治好,晚輩自然是沒有這個能力了,所以才請前輩前來……”
老者捋捋垂至胸前的白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醫者,最忌病人親屬要求過多,這樣的話,對於你的醫術是一種限制。這次老道我之所以下山,便是還你,幾十年前欠下你的人情,罷了,不談這些了。”
何大夫樂呵呵的笑道:“當年那等小事何須再談,晚輩還要謝謝前輩賜予的丹藥,要是沒有前輩的丹藥,恐怕我何生早就在十年前那場命宿中喪命了。”何大夫說完,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樣,盯著老者笑嘻嘻的看。
老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這時雲驊和李詩雨快步走了進來,見著老者,兩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孔。這老者的年紀,至少也有上百歲了,縱觀齊國國內,恐怕還沒有這麼長壽之人呢,也唯獨只有傳說中的修道之人才有這番年齡吧。雲驊鎮定了下神色,対著老者一揖,恭敬道:“在下雲驊拜見長者,不知長者道號?”
老者在雲驊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輕輕點點頭道:“老道道號清真,乃是天茫山上的修道之人。嗯,傳言當朝太師雲宗之子雲驊乃是齊國不可多得的文武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雲驊笑了笑,再對清真道人拱手一禮,道:“道長謬贊了。”
清真道人站起身來,將拂塵一收,搭在左肩上,道:“貴公子可是摔傷嚴重?”
雲驊連連點頭,道:“還請道長幫幫忙,救救犬子。”
清真道人右手將長袖一揮,淡淡笑道:“哎,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好友,友人之後,我也會盡力施為的,放心吧。”
雲驊趕忙行禮答謝,在右手虛引,道:“那就有勞道長了,請道長隨我來。”說罷,雲驊在前引路,朝著雲林所在的住所而去。
清真道人進入屋內後,朝雲驊、李詩雨、何生以及十餘個丫鬟笑了笑,雲驊當然明白清真道人的意思,連忙抱拳行禮道:“那我們就不打擾道長了。”說完,便拉著正坐在床邊照看雲林的李詩雨就走。
李詩雨正想反抗,但是見著雲驊那不可反駁的面孔,李詩雨看來眼雲林,也只能乖乖的跟著雲驊退了出去。等人都退出去之後,清真道人走近床邊,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紅潤的雲林,頓時清真道人驚奇的嘆息一聲道:“這孩子的筋骨結構如此勻稱,倒是一塊良好的練武材料。唉,何生這廝,竟然肯拿出續命丹給這小子服下,真是可惜了。”說罷,清遠道人從袖間挽出一顆小拇指大顆的丹藥,左手拂塵在雲林身上輕輕一掃,雲林的身子不可思議的直直坐了起來。清真道人右手的丹藥快速的喂入雲林的嘴裡,然後拂塵再次輕輕一掃,雲林身子便緩緩的倒了下去。
清真道人雙手合十,嘴裡嘰嘰咕咕念著些什麼咒語,然後右手向著雲林的胸前一掌擊出,從雲林的身上散出一道金光,頓時雲林那淤青的臉蛋變得光潔如初,身上的傷痕也紛紛癒合,沒有一點傷口。清真道人收回功力,朝著雲林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算是做到不損毫發了吧?”說完,清真道人拂塵輕輕一揮,關著的門霎時便被一道勁風開啟。清真道人喊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