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非不想回答,剎那間臉上呈現哀怨神情,顯然她絕不願提及傷心而又難堪的往事。
愛非傷心了,世子爺心痛了。
世子爺看不得女人傷心,所以世子爺後悔提出這一個問題。
江南客棧兩間上等客房中的一間,房門輕輕推開,一個纖長身影襲了進來,還帶著濃濃的香水味。
她是誰?她來這裡幹什麼?
她點亮了燈,燈光照亮了她的臉蛋,一張天下第一臉蛋,愛非的臉蛋。
“你來幹什麼?”世子爺問。
“睡不著,我怕。”愛非膽怯?
“怕什麼?”世子爺問。
“總之,就是怕。”愛非感傷地怕?怕什麼只有自己才會知道。
忽然自愛非身上衣裳滑下!滑下!滑下!滑下!滑下之後裡面是迷人的胴體、誘人的曲線。
是茍合?是誘惑?是陷井?
“你這是幹什麼?”世子爺異喝。
“世子爺,您嫌棄我。”愛非心頭有一種壓力,一種喘不過氣的壓力。
“不是,我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世子爺道。
“哇”愛非淚水飛飈,飛奔遁去;愛非不是誰的女人,誰都想成為男人的女人。
愛非想成為誰的女人,是世子爺嗎?但世子爺拒絕了愛非,世子爺在這個場景下拒絕了愛非。沒有那個女人希望在這種時候被人拒絕,愛非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愛非甚至一生都沉甸在這個痛苦之夜。
世子爺也知道,但不想這樣做。
世子爺只想安慰、勸解愛非;世子爺只想安慰她受傷的心,勸解她放棄糟蹋自己。
人最重要的是珍惜自己,特別是一個女人。
愛非為什麼要這樣一文不值?但沒有人願意一文不值?
為什麼?
世子爺失眠了,或許明天愛非將從自己視線中消失。
翌日江南客棧。
愛非沒有走,不能走,她還沒有完成任務。她的雙眼腫腫,樣子憔悴,顯然一夜沒休息好。
“吃罷。”世子爺從不給人夾菜,這是第一次。
“嗯。”愛非單調應了一聲。
他們沒有在說話,他們怏怏離開江南客棧,往應召王府趕去。
天上飄下毛雨侵襲著小路。
前面叫作靖安鎮,靖安鎮上有一條叫作子午街。靖安子午街是通往應召王府的必經之路。
世子爺、愛非很快便來到子午街前門。
“我們繞過去吧。”愛非道。
穿過子午街就是西王府轄區,繞過去豈不是浪廢時間?
世子爺沒有問,大步向前走去。
子午街中心地帶有一家芳姐酒樓,芳姐酒樓是一位叫芳姐的女人開的酒樓,所以叫芳姐酒樓。
酒樓樓上的窗前,立著一位閉上養神的和尚;酒樓門前有一個垃圾堆,垃圾堆裡躺著一位單腿道士;世子爺身後有一位披頭散發的頭陀;世子爺左邊有一位獨臂師太。
愛非毫無表情,愛非一走進子午街就毫無表情。
天上墜下狂水,怒侵子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