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卡沒有和智妍說話，而是問孝敏：“你還記得我在曰本的那次攝影展嗎？就是很多年前你去過的那一場。在地獄谷旁邊的那個。”
“當然記得！”孝敏說道：“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歐巴的時候，也是那一次開始，歐巴的攝影功力折服了我，從那以後我喜歡上了攝影，我就把歐巴當成偶像看待了。”
王太卡笑著點點頭，說道：“那次攝影展的時候，我是剛剛從非洲回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把攝影展開地獄谷嗎？”
“溫泉嗎？”孝敏一頭霧水：“我只知道地獄谷溫泉很有名。”
王太卡笑了：“地獄谷溫泉之所以出名，是因為那溫泉生存著很多的曰本雪猴。同人一樣，它們也喜歡泡溫泉，地獄谷是全球唯一一處有猴子專用溫泉的地方。”
孝敏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惜當時我在看歐巴的攝影展，我沒去過那的溫泉。”
王太卡說道：“因為那懸崖陡峭，到處升騰著溫泉熱氣，古代人看到這種光景便稱其為地獄谷，卻沒料到現在反而成了野生猴子的泡湯天堂。特別每到冬天，白雪紛飛時，這些野生猴就會紛紛跳進溫泉中取暖驅寒。當然，它們也很樂意與人類一起分享這片小天堂。因為長野冬季降雪，猴子身上常常是白雪覆蓋，因此又有‘雪猴’之稱，雪猴泡溫泉變成了著名的景點，它們每年為園區吸引幾十萬遊客前來觀賞。”
孝敏點點頭：“真好啊。感覺這些猴子，過著比人還安逸舒服的生活。”
“好嗎？你錯了！”王太卡說道：“人們喜歡看到曰本的雪候泡溫泉，但是卻不知道，其實猴子世界裡的森嚴等級制度。高階別的猴子可以泡溫泉，低階別的猴子只能在冬天活活被凍僵。”
“什......什麼？”孝敏一臉錯愕。
連智妍也忍不住側耳聽了起來，這些事情大概也就王太卡這種到處走的人才知道的這麼仔細。
“就是這樣。實際上並非所有的猴子都可以到溫泉裡避寒，在猴子的群體裡面，存在著等級森嚴的制度，等級高的猴子可以享受溫泉，而低等級的猴子無論有多冷都不可以下水。有些等級低的猴子耐不住寒冷想要下水，一旦它們碰到了溫泉，等級高的猴子就會聯合起來對它們追打和撕咬，最後等級低的猴子只能落荒而逃，繼續回到寒冷的地獄中。溫泉裡和溫泉外相差了將近七十度，有些猴子受不了而死去了。”
孝敏和智妍聽的毛骨悚然，原本覺得溫馨可愛的猴子泡溫泉，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曲折。
王太卡繼續說道：“可怕的不止是這種等級制度，還有猴子裡面的這種制度是世襲的。跟古代王朝一樣，皇帝的位子會傳給自己的後代，在猴子社會里也是這樣的。一些等級低的猴子剛出生的孩子也是等級低的，一樣是無法享受泡溫泉的資格。這些猴子就凍的瑟瑟發抖，在雪地裡面抱著取暖，熬不過去就是凍死。現在你還覺得美好嗎？”
“殘酷的不只是天氣，還有那樣的制度。在這個世界上，一半生物擁有溫暖，而另一半生物只能擁有寒冷。我不想過分引申到什麼特殊含義上，但是人和猴子有區別嗎？只不過是人會掩飾，泡溫泉的人和挨凍的人看不見，所以不會覺得那麼殘忍罷了。”
孝敏恍然：“所以歐巴當時是從非洲回來，在地獄谷舉辦了攝影展。”
“別用‘回來’這個詞，韓國和曰本，都不是我家鄉。”王太卡說道：“後來我把這個故事拍成了一個紀錄片，有興趣可以去看一下。”
孝敏若有所思。
王太卡看向了智妍，說道：“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的，你想跟著我吃肉，還是躲在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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