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年輕,所以時間線比較短,風格交叉就比較多,可能不夠直觀,我也覺得這麼安排不錯——另外一個主要的點,他們可能是希望強調一下您威尼斯畫派時期的作品,這個也是人之常情……”
說起來,王鵬還挺驕傲的,華國人骨子裡有一種“沾光”心態,所以全國會出現好幾個什麼黃帝故裡,什麼華夏祖庭,甚至連什麼名人的墳墓都要爭一爭。那麼威尼斯希望強調一下林海文跟這裡的關系,自然也就好理解了,無非是“與有榮焉”四個字。
“你是沒在,那天我們一起拆開包裝,看到那兩幅《父親》的時候,現場可安靜了。”王鵬說起來都樂:“先是寫實那幅,大家都驚呆了,這麼典型的米勒、庫爾貝寫實風格,簡直像是兩位大師複生——有一位還說是不是俞妃老師的,進步這麼大,哈哈。結果等後面拆開另一幅《父親》的時候,兩幅放一塊,他們看了半天,才相信都是您的作品。”
盡管很寫實,但作為林海文的作品,它理所當然還是有林海文風格的,尤其筆觸這種東西更是很固定,否則鑒定這一行也就無所謂存在了。
“你自己那邊呢?”
“也差不多了,我們沒進國家館嘛,比較簡單一點。”
王鵬這次也是來參加了,倒不是要刷什麼名氣,所以他們也沒有爭取進國家館,而是自己擺了個攤兒,主要還是交流——能拿出來讓人看,就是一個歷練,尤其是雙年展這樣的場合,懂行的還是不少的。
不只是他,惡人谷門下幾位,都來了,林海文親自出面聯絡了一個位置不錯的攤位,七八個人擠在裡頭,一共二三十幅作品,不夠體面,但是夠藝術。
“說起國家館,他們倒是打算請我去揭幕來著。”
這次國家館也是對外交流協會的一位副會長帶隊,頗有幾個重量級的人物——所以即便王鵬去爭取也不一定爭取的到。國家似乎也是打算藉著林海文的光,動作大一點,基本把幾位在油畫、裝置上有國際知名度的中堅人物都給請來了,除了常碩、程逸飛等寥寥幾位已成大師的之外。
“您去麼?”
“不一定,”林海文搖搖頭,倒不是他要擺架子,而是時間上不太巧合,他在主展館的開始時間似乎是跟國家館差不多——一般來說國家館是不搞什麼揭幕活動的:“不過這也不重要。”
向導疊戈一直很有眼色,聽他們交流開始慢下來,才開口跟林海文介紹周邊的建築風格。
林海文聽了一陣,他們就走到一個挺眼熟的地方。
“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去看看。”疊戈也蠻八卦的,見到河邊有些人圍在一起,也湊過去看,結果回來的時候一臉意味深長:“有人受傷了。”
“嗯?掉進河裡了?”王鵬挺好奇的,這會兒溫度並不是很高啊。
疊戈搖搖頭,擠眉弄眼的:“好像是那裡受傷了,看著挺痛苦的。”
邊說還邊看林海文,生怕他覺得這話題不夠莊重——亞洲人總是很古板的嘛。
林海文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這裡挺眼熟的,可不就是他從酒店窗戶看到的那塊地方麼?至於受傷的,肯定就是那個被九星連珠擊中的捲毛老外了。
“說起來跟華國還有點關系呢,”似乎是覺得林海文並不反感,他又多了一句嘴:“他們說那人身上有一股華國餐館的味道。”
可不是麼,還是麻辣味兒的,正宗。
……
逛了一個多小時,疊戈離開,林海文跟王鵬回去又商量了一陣。第二天王鵬去接到鹿丹澤、唐城他們,惡人谷一幫人在威尼斯總算聚齊,走在威尼斯並不寬闊的大街上,氣勢頗為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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