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我找了公司的人評估了它們的業績,肯定是賠錢的,而且賠的不會少。”王東輝抿著嘴:“更別說那一筆筆的捐贈了,現在什麼組織啊,協會啊,都跟蒼蠅一樣撲上去,這些景區也特別大方,不說有求必應,但逢著五個十個的,總有一個答應的。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景區這麼有責任感了。
地方報紙上天天都是他們做好事的報導,那圖片上,別的人都笑的跟花兒似的,只有這些景區的代表,看著跟死了人一樣——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態度。”
王如馬聽完,一語不發。
不可能的。
這不可能是景區的應對措施,一筆兩筆有可能,一個月兩個月,天天不落,這怎麼可能?有那個責任感,不如降低物價好了——不想丟人?做生意還需要考慮丟人不丟人?要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做不到今天的規模。
裡頭絕對有怪事。
“你,你是說,”這會兒輪到王如馬咽口水了:“你的意思是……?”
王東輝都想哭了,什麼叫我的意思啊,我什麼意思啊,你倒是說出來的,你不敢說啊?你不敢說,我難道就敢有什麼意思了?
不過,誰讓王如馬是老闆呢。
“就,就是您想的那樣。”
“……”
王如馬嘴角抽動,這鍋甩的,都很有水平,他穩了穩情緒:“就算是林海文做了什麼,這種效果怎麼可能達到?”
“怎麼不可能,鬼上身啊。”
“你,在,說——林海文讓那些人現在鬼上身了?”
“……老闆。”
你別害我啊。
恐怕誰也想不到,宏鑫集團這間最重要的辦公室裡頭,王如馬跟他的侄子,跟兩個害怕恐怖片的小姑娘一樣,閃閃躲躲,連直接說出林海文弄小鬼的話都不敢了。
最後還是王如馬看了看辦公室們上的黃符——這是從知名的道觀請來的。
“如果他能讓鬼上身,為什麼不直接宣佈降低物價?而且你聽說那些人有什麼精神不正常的樣子麼?”
“這麼亂搞,精神還正常?”
“就是突然行事大變什麼的……算了,”王如馬閉了閉眼睛:“你跟天晟,還有鳴藍、歐斯利聯系一下,看看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別讓別人,尤其是林海文的人知道。另外,你跟林海文的藝術公司聯系下,看看買幾幅他弟子的,或者常碩的也行,林海文自己的不要。”
這是一手確認,一手緩和關系。
王東輝戰戰兢兢地出去了,他關注這個事兒好久了,之前一直藏在心裡還算能控制得住,現在跟王如馬兩個人,你嚇我我嚇你的,居然更加緊張起來。不過他轉念一想,連王如馬這種大人物也嚇得那個鳥樣,他自己被嚇得夠嗆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的——現在想想,那些個氣功騙子被揭穿之前,什麼明星、富豪、大官統統都信的不得了,這說明什麼?成就高,他不一定智商就高啊。
腹誹了一陣王如馬,王東輝覺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