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跟別人說。
哎,別提,這種揣著明白騙人的感覺,真是很爽啊,怪不得林海文最喜歡這麼做。
一邊爽著,常碩還一邊自己悄沒聲地去畫室,把留下的那幅《鳥鳴》封底原畫,還有《四個人》、《河·水·光》這兩幅突破過程中的作品,一遍一遍地看過,研究過。
於是更爽了。
再想一想那些人抓耳撓腮看不見,心急火燎,吃不下睡不好的,常碩都快爽的沒邊兒了。
……
林海文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已經被他完完整整地給帶壞了。
從國外、國內的喧囂裡走回到臨川,從背後經過楚薇薇家的福樓,還能看見苦苦吃撐的臨川印刷一廠的大煙囪,聽得見臨川一中裡學生打籃球的嬉鬧,有一種奇異的虛實感。
這次回家畢竟有些特殊,梁雪跟林作棟,都頗有心事的感覺。
不過林海文從歐洲到美國,從芝加哥到紐約,從紐約到京城,從京城會臨川,這幾天實在兜兜轉轉的太厲害,到家就去睡了,也沒有太多想要說的,更沒注意到梁雪和林作棟欲言又止的樣子。
第二天,三個人同車去法庭的路上,林海文才發現這點。
“怎麼了?”林海文有點奇怪,案子沒出什麼問題,不然他會從臨川官方得到訊息,自從案子進入程式之後,除了例行進展,他都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狀況,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問題。
而且,林躍也好,梁藝也好,看不到有什麼左右局勢的能量。
林作棟嘆了一聲:“你爺爺前幾天過世了。”
“啊?”林海文一驚,他只有一面之緣的那個老人,林家三代糾葛的源頭,居然已經過世了:“林躍的事情有影響麼?”
林作棟沉默了一下。
“姥姥身體怎麼樣?”林海文突然想到,梁姥姥這會兒肯定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梁雪是有點想到自己的母親,但梁姥姥還可以,知道後,就說自己的責任要認,不認錯永遠不要想能堂堂正正做人,不僅沒跟梁雪求情什麼的,還給梁大舅說,讓他要想明白,這是在救梁藝,不是害她,也讓大舅媽多關心大舅媽。
一手帶大三個孩子,一生清白堅韌的老人家,是很立得住的。
“你姥姥身體挺好的,你明天去看看她吧,讓你回來的時候去呢。”
“好。”林海文點點頭,才又去看林作棟。
林作棟心裡又是複雜,又是苦笑,這小子親疏有別也太明顯了。
“真有關系啊?”
“多多少少吧,他身體也不好,胰腺癌,加上這事兒在村裡也傳開了,心裡多了點負擔吧,沒治過來。”林作棟說著和梁雪對視了一眼,話在嘴邊,始終沒說出來。
林海文看在眼裡,也沒問。
吳倩、梁雨,還有梁大舅先到一步,大舅媽沒來,可能還是不忍心看到女兒鋃鐺入獄吧。
“大舅。”
“哎。”梁大舅有點尷尬,他看著是想要說點什麼,林海文覺得他是想讓自己別介意,他不怪林海文,可又覺得這話有點奇怪,畢竟是梁藝對不住林海文先,他也沒有怪林海文的立場——就架在了中間,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梁大舅這樣,林海文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是得了一個惡人谷遊戲沒錯,但不是絕情滅性、殺親證道遊戲,如果一個人不管對錯,真的眾叛親離,也是滿可悲。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值得掬一把傷心淚,是不是惡親戚,終歸都不是開心的事情。
梁大舅能想開,林海文自然樂見。
“我們進去吧。”梁雨看到有車過來,就讓大家進去先。不過沒等他們邁步進去,那邊小車上下來的四五個人,就跟這邊對了眼。
林家人!
“他們來找過你麼?”林海文瞥了一眼,就顧自往裡走,還挺好奇地問林作棟。
他是沒聽林作棟說,林家有人來找過他,不管是老人家還是林躍他爸媽,都沒聽過。看起來,這家人也還挺明理的樣子。
“就是你爺爺過世的時候,來說了一聲。”
老人家一走,林作棟明顯又有點死者為大了,以前從來沒有一口一個“你爺爺”的——不講禮貌嘛。找本站搜尋”” 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