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片窸窸窣窣。
報警?
“另外,林教授請大家幫忙,寫個情況說明,老師也寫一個。”湯雲華皺著眉,打算還是讓所有人都寫,不然林海文這個大炮仗,萬一有任何一點炸過來,都是問題。
“每個人都寫?”底下有人問了一句。
“每個人!”
“憑什麼呀?”又有人嘟囔道。
湯雲華看過去,說話那位被顯了出來——田甜。
他皺了一下眉頭,這姑娘似乎被林海文當面批評過的:“如果不願意寫的,要麼等林教授自己找你們,要麼讓公安請你們做筆錄,自己選吧。我提醒了一下大家,這不是說一隻鳥的事兒,這只鳥至少值1000萬,另外他是林海文的鳥,你們自己想一想,真不願意寫的,我也沒法逼你們,反正你們自己考慮。”
1000萬、林海文,這兩個詞的威懾力都太大了。
沒有人說話。
童茗低著頭,側眼看了一下田甜。
作為天真的,學藝術的學生,還是有好些位很有“風骨”的,既然跟自己無關,為什麼要寫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說明。但是出頭問話的田甜,最後寫了,而且默默地交給了輔導員。
公安來之後,把旅店的監控,門口的監控全都調出來複製走了,領頭的是縣局的一個大隊長,跟湯雲華握了下手,說這麼多人,也不好一個一個地都拉進局子裡做筆錄,就在旅店這邊問一下。
所以剛才那個接受採訪的高階房間,這會兒就變成了公安臨時辦公的地方。
筆錄是很快的,畢竟大部分人都確實沒有了解,他們也只從小黃栽倒開始的,說了兩句就出來了,所以進度倒是很快,反倒是旅店老闆、服務員的時間更長一點。
筆錄當然也做不出什麼來,好歹有個交代了,畢竟是上頭吩咐下來的事情啊。
麻煩。
隊長搖搖頭,帶著影片資料和筆錄,先收隊了。
湯雲華那邊也聯絡好,採訪的行程先取消了——講的不好聽一點,縣裡這麼熱情,目標也不是這些學生,而是林海文跟湯雲華,湯雲華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那個心情去參觀什麼文化館了,至於林海文,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學生們哀嘆一聲散了。
童茗和田甜回到房間,她看著田甜,欲言又止,神色變來變去非常複雜,而田甜似乎也心事滿滿,都沒有注意到童茗的異樣。
……
經過幾個小時的檢查,愛寵醫院的院長一臉困惑地走出來了,後面跟著醫院的幾個骨幹醫生。
“林先生。”
“怎麼樣?”
“經過調查呢,我們在鳥喙裡找到一些黑巧克力的殘渣。我想您應該也知道,鸚鵡其實是不能吃巧克力的,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代謝咖啡因的能力,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劇毒。一般的牛奶巧克力每克擁有的咖啡因是1.4毫克,黑巧克力大概是這個數字的十倍,而鸚鵡如果一次進食16毫克以上就危險了,很可能會導致突然死亡。”
林海文有點芒:“黑巧克力?”
“是的,我們發現的殘渣應該就是黑巧克力,沒有疑問,就是不太清楚它吃了多少,但從情況看來,應該是不多,它目前狀況比較穩定,各項指標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就是——”
就是還僵在那裡,跟死了一樣。
林海文渾身放鬆下來,閉了閉眼睛:“我知道了,賤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