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笑了,水楠這麼多年頭下來,還能有這個樣子?”
“什麼價啊?”
“您先看東西。”
“看東西那不是我的事情,你說多錢。”
“咳咳,”狗胚清清嗓子:“30萬。”
金總不說了,跟身邊的一個半老頭子嘀咕了兩句,挺客氣的還,老頭子就去看東西了,他自己則又看了一眼林海文,掏了根煙出來,遞給他:“京城來的?大地方呀。”
“不抽煙,京城來的,旅遊唄,還是你們這風景好。”
“哈哈,你說笑,京城那是首都,有皇城有長城,全國人民都想去京城啊,哪兒是我們這邊風景好,你們是好的看多了,嘗點野味唄。就跟老婆睡多了,想出來打打野食一個道理。”
“……”
果真好有道理。
“怎麼,小弟想買點什麼?有幾樣我看上了之外,其他的我都讓你一把。”
這金老闆還挺講究的,不知道林海文怎麼入他眼了,鹿丹澤他就沒搭理。
“這多不好意思,我就隨便看看,您買您的。”
“呵呵。”金總瞭然一笑:“是不是被30萬的價格嚇到了?也不是樣樣都這麼貴,買點小東西回去也是個保準,林老闆我是熟的,他這裡不是假的,你們買到也就是賺到了,回去京城自己不想要,隨便轉一道手,能賺個小幾萬的。”
林海文不知道金總給他設定了一個什麼人設。
30萬都能嚇到他。
還要考當文物販子倒手賺個小幾萬的。
“您忙您的,我們看看,學習一下。”林海文真沒說假,他確實從這些木雕磚雕的藝術體系中能學到點東西,雖說不一定就是有用,能直接用在畫畫上的,但總是一種積累,積累夠了,自然就有用了。
“嘿,”金總被林海文這麼坦蕩自在的窮酸樣給逗笑了:“行,我看你小夥子有眼緣,你看看有什麼入眼的,我送你一樣,算是個緣分。”
“啊?”
一直被忽視的鹿丹澤,有點氣不順兒了,大家都一起進來的,憑啥林海文就被你看入眼了,我你都不搭理一下,現在送東西也不考慮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金總也看了一眼鹿丹澤,其實對他來說,為啥有區別的,因為他這雙眼睛看來,覺得林海文是個文化人,是個有“藝術氣息”的年輕人,在他的設想中,這應該是京城的什麼大學老師啊,教歷史的,或者是教語文的,手頭沒幾個錢,又喜歡研究這些個傳統文化,愛好這些藝術品——跟他金總一樣一樣的。
而鹿丹澤呢,瞧著就平常很多了,估計在京城,也就是一個花盆下來能砸到七八個那種。
“小弟,別不好意思了,趕緊看上什麼就選吧,這機會多難的啊,我們金總說一不二的。”金老闆邊上那個人,有點狗腿子——就像付健對林海文一樣。他看林海文的眼神都是羨慕嫉妒恨啊,顯然,對林海文憑白撿了個一大的,內心是心潮湧動。
林海文都覺得今天的黃歷,出門估計是大吉吧,這種好事都輪得到。
“這多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
金總暗暗點頭,果然是個有風骨的讀書人。
狗腿對老闆很熟悉,一看錶情就知道他很滿意,金總本身沒什麼學問,偏偏喜歡玩兒這些,還特看重懂這些的人,明顯,這位裝腔作勢的京城來客,入他眼了,下面的流程他都能猜到:“這位小弟,你就別客氣了,金總可是我們縣的這個。”
他伸了個大拇指出來,搖了搖。
“哦?”
“首富!”
林海文露出了恍然神色:“原來金總是縣裡的首富啊,真是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