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大師,那個金光你還沒說呢,我真看見了,嘩一下,突然就出現了,通天徹地的,嚇死我了,跟文曲星下凡似的。”
“是的,剛剛確實是文曲星下凡了。”
林海文的目光掃到芮明月——咳咳,造孽啊,他轉了一下目光,看向呂騁……的肚子。
鹿丹澤差點沒跳起來。
“哈哈,林大師真會看玩笑。”
“一定是特效吧?我看過《千手觀音》,跟這個差不多哎,是不是為了慶祝揭牌儀式啊?”
“是的,就是為了慶祝。”林海文點頭。
“……”
說什麼都點頭,“是的”“是的”,真誠點,真誠點,你又不是個演員。
反正最後林海文也沒說出個理由來,大家也就散了,有好幾個還問呢:“大神讓我進去參觀參觀好不好?”
“不好。”
“……”
怎麼不點頭了?
欣賞了一下惡人谷的牌匾,大家夥才回到畫室裡頭,被所有人都涼絲絲地盯著,感覺並不好,當然以林海文的臉皮,還是能夠抵擋住的,畢竟不同凡響,理直氣壯。
“原來特效裝置在外頭,你搞這麼大,是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鹿丹澤惡狠狠地看他。
林海文看了一眼呂騁:“其實是文曲星投胎到你家呂騁肚子裡,你回去趕緊安排婚禮吧。”
“……我去你的。”
“怎麼?你不想負責麼?你還是個男人麼?你讓她一個女人,肚裡帶著個孩子怎麼辦?”
鹿丹澤張張嘴,臉上一片茫然。
“行了,你還說的過他。”呂騁一拍他,給林海文翻了個白眼。
大家狂樂。
“行吧,都生米煮成熟飯了,文曲星也下凡了,你現在總能說了吧,為什麼要叫惡人谷啊?”常碩笑著問他,他把這個命名給林海文,等於就是由他一言而決了,叫惡人谷雖然奇葩一點,也不是不行。
就是這個常林門下,咳咳,再考慮,再考慮一下。
“嗯,這惡人還真不是作惡的人啊,這個沒說錯。當然也不是說為了反叛為了藝術界,主要是我這個人吧,一直以來都挺喜好隨心的,不怎麼顧忌那些盤根錯節的關系和規則,自己守著自己的底線,其它的隨心隨意最好,不少人說我是惡人,但這對藝術的進步是有好處的,真的,不瞎說——人自由了,思想自由了,藝術自然也自由了,就能飛得更高。其實什麼言論啊,新聞啊,這些自由都沒那麼重要,對一個藝術家來說,藝術家最重要的是心的自由,不要那麼會做人,會做事,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的。
當初我創辦敦煌的時候,跟我的僱員說希望他們能努力當惡人,能夠靠自己的本事掙脫窠臼牽絆,不必因為誰的地位卑躬屈膝,不必為了生意虛與委蛇——當然一定程度下,盡可能少的,完全這樣,我自己都不到。但這是個期待吧我的,可後來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大,我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公司一大,各種牽扯關系就多,不按照規則辦事,難免有許多額外的麻煩和困境,所以敦煌現在跟一家普通的娛樂公司也沒兩樣了,也就是硬氣點。
跟我原來的設計和想法,差了很多——但公司大了,我也不能不顧大家死活了,硬要他們一個個特立獨行,後果都不說,他們自己就接受不了,適應不了。
所以呢,咱們這個常老師跟我,還有大家,就這麼些人,還是做藝術的,畫畫的,總歸要好辦一點。我希望啊,這個惡人谷的名字,大家不要當它是個笑話,它不是笑話,它是幫大家在現實世界,在藝術世界,自由的、活潑的生活和進步的象徵和保證。
你們,能接受麼?”
一波五個學生,再加何思寒,跟啄米似的點頭。
其他人也都理解地頷首贊同。
林海文這話太有說服力了,他一直是這麼做的呀,多少人恨他,就有多少人更羨慕嫉妒他——活到林海文這份上,才叫不冤枉呢。
“那,金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在外面安排了特效?外面的人說通天徹地的金光,什麼裝置這麼厲害?”常碩突然問道。
林海文一嘆:“還是瞞不過常老師,其實是有一位老朋友來做客,他叫南海……”
“南海金坷垃?”
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