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崔澄頭一次跟林海文直接對話。
但她關注林海文已經很久了,林海文當年參加白冰玉和淩紀的婚禮,崔澄也是婚禮上的貴賓,對林海文就有了一個印象,也開始關注這個初露崢嶸的娛樂圈新貴。自然她也就目睹了林海文如何在短短五六年內,從一個稍有名氣的天才,成就今時今日的地位、財富和龐大影響力——比她見古的,諸如淩紀這樣的年輕俊彥們,牛逼了不知道多少。
同樣,《瓷·八作》也並不是崔澄第一次拍下林海文的油畫,她在歐洲就從布羅畫廊拿下過一次林海文的作品,花費近200萬歐元,1500萬人民幣,算是豪擲千金。
這一次決定公開自己的資訊,自然是她有所決定。
要追林海文!
她這樣的女人,要麼甘心找一個不如自己的,要麼就找一個能壓服自己的——林海文恰恰滿足後一點,未必比她有錢,但絕對比她更驕傲,更有成就,更高高在上。
林海文之前肯定是想不到,一句“勾引”雖不中亦不遠已。
被崔澄這麼一問,別人都暗暗大呼精彩,但祁卉站在臺上,卻是八風不動,不過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至於林海文自己,卻並不為難——慈善這個東西,真就是一個自我安慰,真要講究數字,他能拿出來的未必就比崔澄少。
崔家固然豪富,但産業這種東西,除非變賣股權,否則能動用的現金,並不一定就有那麼多,公司又不全是崔家的。反而林海文,敦煌是他一人所有,更何況他在油畫上,包括仿作的弗洛伊德作品,已經為他賺了一兩億美金,再加上這些年從敦煌拿到的個人酬勞——那些劇本那些曲子,雖然是打折的價格,但也是相當不菲的。
所以他不會去可惜崔澄的500萬。
瞅了一眼臺上的祁卉:“崔小姐盛情,我卻是不敢接受呢,我們家裡頭,超過200塊錢的事情,不管是花出去還是收進來的,統統要祁大董事長簽字同意的。這個事情,你要問我,我只能很遺憾了。”
滿堂大笑,混合了掌聲——大多是女人的。
林海文這個回答,出乎了絕大部分人的意料,只有卞婉柔等寥寥幾個,對林海文比較熟悉的,能猜到一點。
為了個外頭不認識的女人,讓祁卉不舒服?
這事兒,林海文還真做不出來。
至於眼下的局面,那真是“撕逼不可怕,誰輸誰尷尬”了。大家都覺得眼睛不夠用了,想要去看祁卉,祁卉還是那副樣子,也沒見有特別高興的樣子。又想要去看崔澄,崔澄也還是那個樣子,不見半點僵硬。
都是千年的狐貍啊。
一個比一個道行深。
“那不知道祁董事長能不能簽字同意呢?”崔澄就勢把球踢給了祁卉,一點也沒有被林海文撅回來的不開心。
“海文是在說笑呢,崔女士願意慷慨解囊,我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祁卉這會兒大度起來了,郎心似鐵,對神女無意,她當然就有大度的餘地:“那今天這臺慈善晚會,託崔女士的福,就湊足1000萬元。那麼現在,我們特別有請‘希望學校’工程聯絡部主任田秋梅女士,上臺接受我們今天的捐贈。”
崔澄輕輕鼓掌,神色裡終於閃過一點陰暗。
輸的滋味,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