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眨眨眼:“哦,嵌胎釉下彩啊?我有點耳熟呢。噢噢噢,對了,我記起來了,那張紙上的第十一種瓷器,好像就是這個,可惜了,我沒來得及背下來,不然我就可以和常先生交流一下。說起來,我的老師也是姓常,咱們還挺有緣分的呢。”
常明德嚇得後背都要跑出汗來。
誰特麼想要跟你有緣,你給我邊邊兒去吧。他心裡的慶幸感簡直無以描述,當初淩鳴找上他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倒黴答應吧他不樂意,也不太敢跟舒博海那幫人對上,他又不是李牧宇這麼牛的背景,不答應吧,他也怕林海文啊。作為北唐省的大師,和京城只隔了一百公裡,他對林海文的威名也不是不瞭解的。
兩難之下,只好和稀泥但這可能是讓林海文不爽的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還是我命好,回去一定給我佛多多供奉。”常明德連連默唸。
林海文看他那樣,心裡搖搖頭,沒什麼欺負人的快感。
“林先生,恭喜恭喜啊。”常明德趕緊補上好話。
淩鳴給林海文一個一個的介紹,他其實都不太熟,有一些他聽淩鳴說過,另外一些就是第一次了,各種瓷器的名詞紛至杳來,林海文都驚了,釉上彩釉下彩,青白玄赤各種顏色,擅長什麼博山爐雞缸杯各種器型的,也有擅長山水人物漁樵耕讀不同紋飾的……水準都不可謂不高。
“沒想到啊,我們國家居然還留存了這麼多的瓷器品種。我還以為就是白明正李牧宇他們那些人呢,這隨便數數都好幾十個種了。”
淩鳴翻了個白眼。
林海文自己高來高去的,配方拿出來,那都是淩瓷這種神仙招話說這幾種新瓷的來源,無論他們怎麼問,林海文就是一口咬定了三十八代南海瓷王,絕不肯說。
而瓷器出世以降,絕無可能都是這些千年名瓷,絕世精粹的,還有大量區域性流傳的,時間段內流傳的,或者在某一種釉色某一種器型上有突出成就的,總之在名瓷之下,肯定是還有大量次一級的瓷器品種。
類似舒博海他們,都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産繼承人,那下面,就還有省級的,甚至還有更低階別的,他們可能不叫遺産繼承人,國家制度評不到這麼低的級別,但他們文化部門可以自己創造啊,什麼市級文化名人,什麼縣級工藝大師之類的。
包括古詩也是,林海文發出來的都是《古詩觀止》《詩刊》這種旗艦期刊,它們下面還有大把的次等期刊,林海文肯定也是知道的不多。
不過林海文覺得這樣也好,他原來還擔心會不會有點單薄,畢竟就是那麼二三十種瓷器擺出來,好像是不夠看啊,尤其他自己的一個藝術展搞得這麼大陣仗,要是盛世陶瓷公盤太簡陋,似乎說不過去。
現在聽淩鳴一說,湊湊,七八十,上百種都不是問題,他們還得組織專家好好篩選一下,不能讓劣質的東西混進來。
“可以的,可以的,”林海文連連點頭:“鳳凰也要蠢鳥配嘛,有這些人,咱們的産品就能更凸現出來了,不錯不錯。”
“……”
淩鳴無語之中,下意識看了一眼常明德他們,這話讓人家聽見,不是找事兒麼,你個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