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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澤的老伴,看著老田電話打著打著,突然臉色呆滯下來了,就像中風了似的。
“老田?老田?”
“啊?”田路澤抖了一下,來不及理會老伴,趕緊跟臺長請辭:“臺長,我這個身體真是承受不住了,這半年,您看看我,去了幾趟醫院了?明年再來一年,我估計國家都用不著給我發退休金了,直接給喪葬費就行。”
“哎你個老田,哪有這麼說自己的。”楊臺長面對這種事兒,叫一個駕輕就熟,大家都一樣,遇見好事跟蒼蠅見了屎一樣一哄而上,遇到難事,各個都變成了面對美人毫不動心的柳下惠——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他還想只享受權力不負責任呢:“老田,這是我的一個想法,還沒形成決定啊,臺裡到時候肯定會徵求你意見的,你可以說嘛,好不好?還是恭喜你,過年好。”
“不是,臺長,我——”
“不說不說了,再見!”
田路澤一句p堵在嘴裡罵不出口,這幫領導,真特孃的不是好東西。這會兒楊臺長說他可以發表意見,等到了八九月份的時候,臺裡就會來人跟他說了:時間太緊急了,任務太重要了,沒有更好的人選了,老田,你要講大局講使命講責任,是不是?你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不能在最後掉鏈子是不?放心,你的努力,你的貢獻,臺裡都看得見,不會忘了你的,這眼看就有職位要調整,你有很大機會的。
狗艹的玩意。
如果是林海文,就能直接跑楊臺家門口扔狗屎了,可惜田路澤不敢。
“怎麼了?”
“臺裡說明年還讓我負責春晚的工作。”
老伴眼睛一亮,這一年來,他們家的額外進項可不少。要說田路澤作為央視大型節目中心副主任,收入也是不低的,社會地位同樣不低。畢竟是央視,走出去,地方上來一二大員接待,那都是理所當然。但去年一年,各種“專家費”“評審費”“顧問費”,他們就收了不下幾十萬——還都是明路上的收入!不涉及什麼髒錢的。除此之外,他們兒子的文化公司,也得了不少濟,過去一年擴張的速度遠勝以往。要是再來一年,熟門熟路,好處可能比今年還要多。
“這還不好?說明臺裡信任你啊。”
田路澤跟老伴生活幾十年了,對她的瞭解,比對自己還熟悉:“好事?等我老命玩完了,你再叫好吧。”
“幹嘛胡說八道的。”
“滾滾滾。”
老伴雖然在家裡不工作,但還是相當蠻:“兇什麼兇,有本事你就推掉呀,在外面什麼也不敢說,到家裡沖著我發火?我是個垃圾桶,是個滅火器呀。你愛當不當,愛做不做,管我屁事。”
她這麼一說,田路澤是毫無辦法。
看他脾氣下去了,老伴才又撿起來:“一般最多就是做兩年,你明年也用不著那麼賣命,做的馬馬虎虎差不多就可以了。咱們以後難道還靠你那點死工資養老?還不是要靠兒子,你得乘著有機會,多給兒子找找路。我上回聽兒子說,他想要從一家大娛樂公司手裡接個活,人家沒給他。你也關心一下,娛樂公司不是你正管麼?”
田路澤一皺眉:“什麼娛樂公司?我正管什麼?你當我是廣電委員會的?”
“叫敦煌。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聽人家規模挺大的,如果能吃到他們的單子,能養活好幾個他那種小公司呢。你有沒有路子的?他們就沒有什麼關系戶想上春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