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還有點意識,他要是說匿名捐贈,林海文就要給他跪了。
“我對咱們國家那些能力通天的人,可是一點不敢小看的。這東西一出世,你們兩位這半年跟誰打過交道,他們能給查個底掉。到時候我還不是躲不了。再說了,您二位一個已經退了,一個馬上也要退了,幹嘛費這個心,以後只有願意,隨時到我這裡來看嘛,絕對比放在博物館裡方便啊。我那張畫,現在自己看都不讓看了。”
《帝王出行圖》正在保養維護,當然他是看不見的了。
也不等二老說話,林海文稍微放低了一點聲音:“說不定以後還能得了好東西,我也不能一個一個都送出去啊。不過您二位的眼福,我一定是能保證的啊。”
林海文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管是譚文宗還是顧以致,都不可能再多說了。
他們畢竟不是陸松華、常碩這些林海文的師長,在林海文面前是很平等的關系,說多就是過了。
“唉,那你這個保養一定要注意啊,得定製個嚴絲合縫的盒子先吧?不能就這麼放著呀。”譚文宗可惜地說道:“東西倒是挺幹淨的,不過後面如果要清洗也不能大意。之前雜項那邊收了個銅爐,他們都快氣死了,正兒八經的景化銅爐,被人拿稀硫酸洗了一遍,弄得跟被活剝了皮的兔子一樣。”
“是是是,一定注意。”
顧以致這會兒又瞥了他們兩個一眼,突然一笑,是的,冷笑。
“老譚,別說了,再說你就被人收入殼中了。”顧以致打斷還想說話的譚文宗:“這小子真是個賊不走空,雁過拔毛,吃幹喝盡的精東西。”
林海文自然是一臉無辜了。
他當然不會說想把譚文宗弄到淩瓷工作室來當顧問嘍。
也不會說這件瓷罐,就是個誘餌,不怕他不上鈎嘍。
譚文宗自己一想,也想明白了。發現顧以致說的真沒錯,先是給淩瓷寫稿子,然後就是這瓷罐的保養了,兩邊包圓,把他給收在五指山裡頭了。關於第三點,想要讓他進淩瓷工作室的事,他還沒想到呢。
他瞧著林海文那一臉笑眯眯的樣兒,還有這只渾身像是發著光的泰窯瓷罐。
一口氣就洩掉了。
算了吧,千金難買心頭好!臨了還有這個造化,給林海文出點力也不算什麼了。
“又讓你得逞了!”顧以致指了指林海文:“比狐貍還精的人,還擔心什麼慧極必傷啊。”
“您過獎了,過獎了。”
……
招待過二老,讓傅成原路送回,林海文下午則去敦煌,準備跟盧銳溝通一下春晚的事情。
公司門口這麼一堆記者,也不出乎他的意料。
“林董林董,竹內三郎的回應您看見了麼?請問您有什麼可說的?您認為你贏了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