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老顧趕緊放下蓋碗,蹭了過來。
林海文憋著笑,把他們帶到了藏畫室。
一隻泰窯的瓷罐,頗為壯觀地被放置在木架上,上面冷幽幽的光源讓沒有窗戶的藏畫室亮如白晝。
傅成挺緊張地鎖上了畫室的大門,守在畫室門口。
譚文宗一進這個門,就完完全全地被瓷罐吸引了,旁邊那些林海文的大小畫作,通通不再入眼了。老顧倒是有心情四處看看,還有話說呢:“我就猜到,你小子一定是搞到了什麼古瓷,不然老譚不可能變節的那麼快。”
等他走到譚文宗的邊上,凝目看向這只泰窯青白釉瓷罐的時候,臉上呆滯下來——他雖然是書畫專家,但本身卻是個通才。尤其是文物鑒定領域,大致都有積累和了解的。
更別說,眼前這只泰窯瓷,更毫無疑問是華國古瓷器中天潢貴胄一般的存在。
“泰窯?”老顧有點艱澀地問了一句:“這麼大的泰窯?”
譚文宗沒理他,看向林海文:“我能上個手麼?”
“您隨意,邊上有手套。”
“老譚,你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吧?”顧以致這會也想起來了,大英的那個盤子,才是泰窯第一器啊。眼前這個巨物,怎麼可能是真品?
譚文宗戴著極薄的白手套——這種手套是用另一種套的材質做的,最薄,韌性超好,感受力一流,細細地抹過瓷罐的釉面,那股熟悉而讓人震撼的感覺,彷彿直接撥動了譚文宗的心絃。
對於一個一輩子研究古陶瓷的專家來說,一件如此大開門的泰窯瓷器,簡直比一萬個光光的美女還要有吸引力,還要能引動他澎湃的熱血。
大開門!
確實,譚文宗第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件瓷罐是真品。
太正了!
這種正,不是說完美,沒有磨損,全新,而是你一打眼,就能感受到獨屬於泰窯的那種風韻,如凝脂,如美人,是周正之標準,掌陶瓷之儀軌。
譚文宗平息了一下,舉起這只瓷罐,看到底下的硃砂落款。
“明德年制”
大書法家柳如真的親筆!
泰窯在明德一朝,質量為最高,所以泰窯有時候又稱明德窯。而柳如真就是為當時的官窯造辦司寫落款的,為了防止造假。他寫了32個版本,個個都有細微不同,宮內和泰窯燒造處各有一本,其中唯一存世的內藏本,就在皇城博物館,譚文宗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柳如真的親筆,也是官窯燒造的真品。
“怎麼會,怎麼會,居然真的有這麼大的器物存世。”
林海文兌換出這個瓷罐,跟《帝王出行圖》不一樣,並不是以神秘寶盒的模式出現的,而是直接兌換的,所以很可能這並非是存世的東西,而是系統産物——系統現在頗為ai,自從他兌換出鈞窯燒造術之後,瓷器類兌換物出的比較多。
除了泰窯,其實其它的名貴官窯也有,只是林海文無意兌換罷了。
“老譚,”顧以致也細細看過了,以他對瓷器的鑒定水準,自然看著更像了:“這,這不會是真品吧?怎麼可能這麼大的一個東西。”
“我譚文宗要是連泰窯都能看錯,就白瞎這雙招子了。如假包換,當世泰窯第一器,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