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鏽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讓死水酵成一溝綠酒,
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麼一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誇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這裡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它造出個什麼世界。”
一詩既出,天下震驚。
編劇行當給人的感覺如此,別的行當難道不是麼?那些在流水線辛苦努力見不到變化的人,也會覺得未來是一潭死水。那些時時刻刻看到不平之事四起的網民,難道不會覺得這個社會就是一潭死水麼?
林海文覺得,這首詩,可能是任何一個時代,就足以引發劇烈共鳴的詩。
《新文化報》靠著一系列內幕文章,備受關注,此次也是頭一個響應:“林海文的悲情怒吼: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引發大量轉載。
一位網民的評論很具有代表性:“以前總覺得現代詩沒什麼格律,不算是詩,只是矯揉造作的砌詞造句。但是這一首《死水》,卻真正讓我知道了,好的現代詩,比古詩詞要更加有力,更加震撼人心。我幾乎能夠看到林海文當面,字字泣血,聲聲哀鳴,哀其不爭,怒其不幸。華國有太多地方,如一潭死水了。可是林海文之於編劇行業,卻唯此一個,何其悲哀。”
李江那一撥人,被轟暈了,他們更多的還有心驚。這首詩作,也許將流傳無數年,隨之而去的,就是他們這群“花蚊”“油膩”“白沫”,這真是真正的遺臭萬年了。
幾乎馬上有人想到,當初被一首古詩《戲說》給定格在詩壇文壇上的張贇那些人——現在幾乎聽不到他們的動靜了。
悚然而驚。
第二天,《人民x報》發表社論:“《死水》之問:簡單的是非判斷,何以引發群起而攻?誰在擋住揭開黑暗的手?誰在試圖維護那一汪死水?”社論呼籲,“各行各業,都應該多一些‘林海文’,少一些‘李澤超’,更不應該有‘歐若海’之流。”
眼見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人民x報》上,歐若海卻只有茫然。
京城藝術教育聯合會也被點名“語焉不詳,毫無擔當”,上頭那些人平時不愛管,但被x報點名批評這種事情,就跟踩了他們的尾巴一樣。半天之內,黃副部長接到超過8個領導電話,沒有一個客氣的。
歌舞團領導,同樣找到了李江和楊佳,“不要讓家事影響到單位的聲譽,影響到整個歌唱家團體的聲譽”。
眼見著風向變化,又眼見著他變了回來,《新文化報》的談編輯,跟江玉感嘆了一句:“還是會寫詩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