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林,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去幫老婆幹工作,到底你是老闆,還是你老婆是老闆?”
“對對對,老林,老林,再想想,這種大事,不能急的。”
林作棟聽著他們急促的話,一臉緊張的表情,那點點惆悵,算是絲毫都不剩了。人就是這樣的,就算你本來就是那麼重要,可是如果你逆來順受,就不會有人願意給你尊重的。非得要你撂挑子了,工作幹不下去了,一個一個火燒房一樣著急了。
有點傻啊,林作棟覺得自己,他早就應該告訴這些人,他對《臨川晚報》的意義了,情感園地吸引來的那些作者,絕大多數一開始都是跟他聯系的,因為知道他是林海文先生的父親,即便一些作者後來被分給了其它編輯,也沒斷了來往,他不管不顧一走,不說都流失了,三四成是沒什麼疑問的。
更不用說,最重要的林海文了。
林海文憑什麼一直給《臨川晚報》供稿?看在家鄉媒體的份上?瞧瞧他那天不留情面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林作棟在這工作。
林作棟走了,林海文十之七八是不會繼續給報紙寫稿了。
“不了,已經考慮的挺久了,從去年10月份,店裡開業,我就開始考慮。孩子自己有本事,也用不著我們給他奔日子,我也沒什麼負擔了。”林作棟把糖給發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都倒在桌子上,“你們自己拿啊,我先收拾點東西,明天過來辦手續。”
從熱鬧喧囂,到冰冷寂靜,也就是這麼一句話的功夫。
林作棟收拾私人物品的這會兒,同事,韓主編、社長,最後是書記親自出馬,不過百無一用的是書生,又臭又硬又冷的也是書生,林作棟既然決定了,四十多的人,不可能被誰說說,就改主意了。
到後面,看他主意已定,大家就轉而開始希望林海文能繼續給報社供稿。
“看他自己的意思吧,我現在還能決定他的事?我這個老子是不如他那個兒子的呀。”林作棟還是逮著機會,刺了他們一句。
走出報社的時候,他感慨很深,不過想一想未來,可以專心地寫寫稿子,也可以給梁雪參謀工作,去學個車,平時接她也方便。林作棟就覺得那種生活也蠻好的。
……
林作棟做出人生重大決定的時候,梁雪抱著一箱糖果,重新回到計程車上。
車子刺溜到了楓林小區,梁雪先給結了車費,司機還想要筆記來著,她說真沒有。然後拿著小票,也不抱上糖,就下車了,“師傅,再等我十分鐘,我還要用車,糖我就不拿了。”
看著她著急忙慌地進了小區,計程車司機瞅了瞅那箱糖,運了運氣,還特意要個小票,敢情我還拐了你一箱糖跑了不成?
差不多十分鐘,可能略略超過了一點,梁雪戴上了那條白金鏈子,鑲紅寶石的鏤金小冬瓜懸在上面,熠熠生輝,手上的翡翠鐲子,沁著一股清涼之意,身上也換了一條收腰黑白斜道的裙子,腳下是奶黃色魚嘴高跟,這後兩件,都是林海文考完試,帶她去逛西京路的時候買的。
“啊,啊,你——”
“走呀,去臨川二刷,哦,就是老二刷廠,知道吧?現在是一刷了。”梁雪不坐副駕駛了,直接坐到了後座上,反正她記得,電視劇裡說過,老闆都是不坐副駕駛的。
“知,知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