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說了不管,就是不管了,寫了時間和名字,印章倒是隨身帶了,畢竟是文化人了。一個“清涼山人”印,算是第二次用。
……
譚啟昌開著車載他,陳興他們都散了,最後那幅字還是被陳興拿走了,至於會落個什麼下場,林海文不知道。
開著開車,老譚突然笑了,坐在後座上的小譚,等會跟他們一起混飯吃的,不太見得到他老子這個表情。
“你啊,你啊,上次我遇見海雲生教授,他還說少年意氣,偏偏才華橫溢。沒想到,我今天也是當面見識了一次,你這麼做,可把陳興給得罪了。”
“我又不來京大。”
“說得好像你要來就能來似的。”譚飛堵他。
“老三啊,”林海文回頭瞧瞧他,“京大這點分數,我還是有的。”
好大的口氣,妖孽!譚飛簡直要耍起桃木劍,潑起黑狗血,唱起戲來了,“那我等著看了,看你考了多少。”
林海文自己估分是680多,雖然分數線還沒出,但這個數,基本上是不會有問題的,去年京大在河東的錄取線只有654分。
中文系的交流還是很愉快的,畢竟是一幫懂行的,聊一聊詩詞,歷史,談談風花雪月,一直到晚上,譚啟昌請他在京大吃了頓飯,京大有一個“潘家樓”,燒的是正宗京幫菜,一般小型招待都放在這裡,林海文嘗了嘗,有一個酒盅肉燉豆腐,放在五福琺琅碗裡頭,又好看又好吃,很有點宮廷風味,倒是幾個小點心,他不太喜歡吃。
“你的字,怎麼練出來的?也是天賦?”譚啟昌還是問了,原本一路上,他是想裝高人來著。
林海文頓了頓,“不是。”
“噢,”譚啟昌瞭然地點點頭,“那是打小練的?不過能在這個年紀練成那個水平,不得了,比老師也不差了。”
“也沒有那麼久,練了一年了吧。”
“……”
林海文還真是認真想了想,“自從寫出《明月幾時有》,我們學校的語文老師說我的字有點配不上我的詩,我就開始練了。”
這麼一算,不多不少正好一年。只不過他沒有得到書法經驗冊,也就是今天之前,練的效果不咋地就是了,從狗爬變成三四年級的水平。
“真是一年了,”林海文嘆了一句,“比我練習油畫的時間,還長呢,嘖。”
老譚和小譚,有點兒沉默。
“一個人怎麼能會這麼多的?”譚飛打小也是學過鋼琴,學過小提琴的,不過都是稀鬆尋常的,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也是書法,現在也拿不出手了,林海文現在這個水平,他大概連個點都夠不上。
“這個問題很多人問過,我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不過我後來被問得多了,也好好想過,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這麼一個答案:那就是天才的世界,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吧。比如達·芬奇、畢拉哥拉斯等等。”林海文一臉嚴肅地看譚飛,心裡狂樂,“老三,不用自卑,在普通人中,你已經很優秀了。”
“……我要叉死你。”譚飛舉了舉他手上叉子,上頭還有一個小肉丸,整個姿態比較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