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座位在華國,可是一門學問,多大的關系戶他也坐不到第五桌去啊,前頭只剩下3、40個人,各個協會的頭頭、幾個學閥、老藝術家,還有他們有些人帶了老伴,這麼一數,基本就不剩下什麼人了。
陸松華對林海文的看重,可見一斑。
其實在陸松華看來,林海文一首《明月幾時有》,就已經足夠名列當世詞人第一了。他這麼安排,完全是參考了摩詰的位置,作為古詩詞的代表性大家,摩詰今天的位置,赫然是在第二桌的。
譚啟昌也是煞費苦心,要是真讓林海文坐到摩詰那一桌去,恐怕樂子就大了。
林海文這一桌,除了他們倆,最小的都有差不多四五十歲了,他瞥了一眼,好些個名字,他都不認識。唯獨有一個,有點眼熟。
海雲生!
人民大學文學系的教授,文藝批評家,現代詩人。這位也是幫他寫過詞評的。
“海先生,您好。”
“我可不太好,我們寫現代詩的,現在日子可都不太好過呦。”海雲生還促狹的,顯然是在說林海文之前在網上,針對現代詩的發言。
林海文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就是這麼想的,自然是那麼說,倒沒有必要怕得罪了海雲生,“少年意氣,您別在意。”
“是啊,年輕人嘛,考慮說話有些不周全,也不能苛責。”海雲生邊上的一個人,接了話頭過去。
林海文看了一眼,張四海,不認識啊,“您是?”
“這位可是你們行當裡的大人物,”海雲生有點看好戲的意思,“《詩刊》的主編張四海先生。”
哦,老對頭啊!
自從他在語文捲上寫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之後,似乎跟《詩刊》就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啊。先是胡偉立,然後是整個《詩刊》,接著他們又服軟,可是很快又撤掉了宣告——林海文都沒來得及做什麼,他們自己就演了好幾出戲了。
張四海能坐在這裡,得益於他頭頂有個華國詩詞協會副會長的名頭,另一個副會長就是谷雲盛,這會兒坐在第四桌。
他心裡那口氣啊,一直等著林海文過來,之前盯著林海文的名牌,已經有一段兒了。
“張主編,我們沒有合作過哎,這要是《古詩觀止》的主編,哎,谷主編是坐在前頭吧?要是他在這裡,我們還能聊聊。現在,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你說這,哈哈哈,也是遺憾。”林海文在《詩刊》這裡其實沒吃過虧,所以他也不苦大仇深的,不過也不樂意讓這個老小子拿話刺他就是了。
張四海兩個腮幫子都在抖,林海文這話,誰聽不出來啊?
谷雲盛在前頭,你只能在後頭,我能跟他聊聊,但不好意思,沒話跟你說——這就是翻譯過來的意思。在座的,沒有一個需要翻譯器的,久經考驗的耳朵,直接就能把林海文的話翻過去。
海雲生都驚了一下,小夥子脾氣真爆啊。
惡人值+500,來自京城市《詩刊》張四海。
“林——”
“開始了,”林海文一轉頭,看見陸松華從後面走上臺,神情一肅。
張四海一口氣差點沒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