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拉神色變幻,兀自沉吟了許久,突然抬頭說道:“簡直胡鬧!那幕後黑手難道只一心想要我等與你們鬥起來?整出來那麼多混賬事,只為了這麼個荒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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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傢伙的智商還是夠用的......
“因為那幕後黑手是選民女士......”葉孤雲故作無奈地幽嘆一聲。
“是那女人?”費雷拉的表情莫名地添上了幾分彆扭,“哼,這就難怪了......”瞬間又將面孔繃緊,扯起嘴角,展露出一個獰笑,“不過,這關我甚麼事?那女人摻和與否,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嗎?有沒有她的撩撥,可有半點影響到我的目標?我到新月城來,本就是要找你們麻煩和你們斗的啊!”
“你再看看這個,”葉孤雲也不急著爭辯,只管將帶來的那個冒著寒氣的方方正正的匣子推到費雷拉身前,神色微妙,“你一定不會喜歡看到它的,我的建議是,看一眼,只看一眼便已足夠......”
一臉狐疑,費雷拉隨手將匣子開啟,確實只看了一眼,他便暴怒而起:“可惡!!”
匣子裡裝著的,是一枚頭顱,糟爛,汙穢,破損,大面積地印著一排排錯亂的齒痕,顯而易見是遭受了某些動物的啃噬,譬如說野狗。看上去是如此醜惡可怖,若阿貝拉猶然在此,怕是會被駭得立即尖叫。雖如此,也不妨礙費雷拉只看一眼便認出這枚頭顱的主人——是貝羅,他最得力的一名部下。
這正是死去的貝羅的那枚失落的首級。
回想起這廝生前的狂妄跋扈,再對比今時之身首異處的悽慘悲涼,也許得慨嘆一句報應不爽?當然他也應該慶幸,到底總算是湊回了全屍。
“我們的人是在一條小巷裡找到這玩意的,很輕鬆,沒費什麼勁,‘一不留神’就找到了,呵呵,顯然丟棄者根本不準備做什麼隱藏......”
葉孤雲的神情和語調明明十分平靜,但費雷拉總感覺其中透著隱隱的譏誚,讓他感到非常不爽,但最為不爽的到底還是話語裡的內容。
“而且,找到它的那條小巷,事實上是一個野狗的窩點,裡面有著好些野狗。我想你不會沒有注意到它上面的齒痕,那麼你大概也能猜到那些野狗曾經對它做了些什麼......呵,我想說,那刺客還真是言而有信啊~!說用來餵狗就真的把它丟去餵狗了......”
“住嘴!!”費雷拉登時炸裂,猛一揮手,拍在桌上,好險才沒將桌子生生拍散架,“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葉孤雲連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桌子,指了指匣子,說道:“我覺得你最好能冷靜一點,要不然,貝羅又要落到地面上吃土嘍~!”
費雷拉一窒,扭過頭,重重一哼。
“很憤怒?很怨恨?心中充滿惡念?渴望報復?想要破壞?乃至殺人?”葉孤雲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還只是你被告知訊息的反應而已。不妨想想,若是由你親自帶隊在那小巷中找到貝羅的腦袋,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你會變成一條瘋狗!雖然難聽,但卻是事實。”
“那女人就是想讓變成瘋狗的你,對我們展開最激烈的撕咬!”
“從頭到尾,你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她根本是把你視作為一件可以隨意耍弄的玩具!一次又一次,她無所顧忌地擺弄,她不認為你能識破,她也不擔心你能掙脫,她吃定你只能按照她的心意,在她選定的舞臺上扭出她想看到的姿勢!”
費雷拉一直寒著臉靜靜地聽著,聽到這兒,他突然冷笑說道:“這便是你精心構思的一整套說辭?不錯,很動聽!但毫無意義!告訴你!依然是那句話:和解?不可能!”
被看穿了嗎?葉孤雲表示早在預料之中。
聳聳肩,他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表示失望?但是,你錯了,我沒有要與你和解,我甚至從未生出過一絲和解的念頭——你怎麼可能去考慮一個壓根不曾存在的選項?”
費雷拉也不回應,只管冷笑。
葉孤雲繼續說道:“是的,和解從來都不是一個選項!你絕不會同意,我們也未曾奢望!就像你的一個觀點:我們本來就是要相鬥的!這取決於根本立場,不為外力所左右......”
大約是有所觸動,費雷拉終於忍不住點了點頭,仍作桀驁地說道:“不錯!正是如此!”
「哼!魚兒終究是上鉤了!鋪墊了許久,等的就是此刻!」
心下暗笑,葉孤雲從容地道出了他所準備的真正說辭:“然而,這也不代表我們應該忍受旁人的耍弄!”察覺到費雷拉驟然一凜的眼神,葉孤雲就知道這開頭是起效果了,“是的,我們本來就是要相鬥!但那是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手畫腳!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們編寫劇情、安排舞臺!”
冷厲一笑,繼續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種惡極的羞辱!萬幸,我們是有抵抗的手段的!我們總歸能夠自由選擇如何相鬥......”
直視費雷拉雙眼,葉孤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且問你,你是願意在那女人一手導演的木偶劇中當一個任由操弄的提線木偶,還是願意作為一個尊嚴榮譽的強者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樂意的方式與我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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