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諢中,一行人又再前行了一段距離,一邊走還一邊往牆壁上佈置火把。
轉過一個直直的轉角,突兀地,前頭出現了大股紛亂的火光。
“吼!見鬼!居然真有人比我們走得更快啊?”卡帕尼克暴躁地嘟囔了一句。
“他們似乎有麻煩,”龐貝伸長脖子巴望著,只看了兩眼,便雙目放光,“那便是惡魔嗎?”
那邊廂,是四名冒險者在應付一群怪物的圍攻。
四名冒險者顯然已狀況不佳,動作遲緩,進退失據,滿身皆傷,其中一個身上甚至已能看到滲出甲衣滴到地下的血水。只消看上一眼便能知道他們其實只是在勉力支撐,隨時就會被突然添上的一根稻草而壓倒,繼而全面崩潰。
圍攻他們的是一群矮小的怪物,約莫只有4尺,低踞臃腫,幾乎無毛,病態的面板顏色慘白,發青發灰,有著一個帶著尖長耳朵的滑稽小腦袋,眼和鼻細小得難以發現,卻有著一張大大的鬆弛的嘴,嘴裡留著涎,裡面一圈利齒。它看起來不像是強大的怪物,因為就威脅性而言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稱道的就只有前肢上的一雙大爪,然而這雙大爪的最主要作用更像是為了支撐其快速奔行——對!就像猩猩一樣,佝僂著,前肢撐地,後肢蹬腿,如此奔行,就是這麼的......猥瑣。
龐貝既是興奮又是疑惑的說道:“這、這應該是怯魔!最弱小、最底層的一種惡魔!一種只配被奴役的可憐物種!這四個人怎麼會被怯魔整得這麼慘?”
卡帕尼克緊了緊手中的鐵盾和戰斧,說:“嗨!管他那麼多!反正接下來要做的如何也只能是伸出援手!”
言罷,他擺出一個預備衝鋒的架勢,頓一頓,深呼吸一口,接著,雙腿一邁,伴著自己豪邁的戰吼,矇頭就往怪物群中衝去。
事實上黑白二熊甚至比卡帕尼克更早做好戰鬥準備,只是習慣性的遇事斟酌因為對任何人都缺乏信任)讓他倆沒有第一時間向怯魔群發動進攻,但在看到卡帕尼克確確實實地帶頭衝擊後,所有的顧慮又都可以擱下了,於是他們緊跟步調,一同趨上。
不過是眨兩下眼睛的功夫,一頭雄獅領著兩頭巨熊便氣勢洶洶地扎進了怯魔群中。
激戰一觸即發。
嗯?這、這是.....
所有的內容都發生在第一個照面。當三名大漢各自掄起戰斧,分別斫死了一隻怯魔之後,事情......非常滑稽地急轉直下。
緩過了最初的混亂後,怯魔群......他喵的竟然不作抵抗一鬨而散!
什麼情況?
一心想著免不了要激鬥一番的三名大漢俱都陷入懵逼之中!愣了好一會兒,方才省起現在最應該做的好像是立即展開追擊,看著還沒逃遠的怯魔群,他們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接著便一同追去。
三人衝殺了一陣,又劈倒了好些個怯魔,之後便一臉不豫地放棄了追擊。不是因為怯魔被盡數消滅,也不是因為怯魔已全部逃光,更不是因為他們喪失了追擊的能力,而是......
太無趣了啊!
追砍一群只會抱頭鼠穿的豬玀?哈!誰愛去誰去!
“嘖嘖!這便是怯魔,和典籍裡描述的一模一樣......唔,真不負‘怯魔’之名。”趕過來的龐貝蹲在了一具怯魔屍體的旁便,他的臉色是怪異的,有點興奮,有點尷尬,更多的,或許應該是失望。
“哼!”卡帕尼克不滿地悶哼了一聲,他甩了甩戰斧,又掏出抹布在斧刃上使勁地擦拭著,“什麼狗屁惡魔!膽小能和狗頭人一比,而能耐甚至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