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群中突然躥起的一陣騷亂,自然會被另一邊正在和其不斷糾纏的薇絲和梅菲斯輕易察覺。
還有梅菲斯?是的。她的臂傷以及所承受的詛咒已經被穿戴著好似百寶袋的一身豪華套裝的薇絲治癒以及驅除了。終究是因為剛剛經歷了重傷的緣故,現在的梅菲斯,頂多只有全盛狀態的六七成實力,若算上如領域般的濃厚負效能量層的壓制,或許實際上她只剩不到四成了.....
儘管難說足夠,卻份屬必需,就方才的情狀,多一個人,幾乎等同於多一倍的戰力,無論如何計算都只能是好事。
兩人很快便發現了騷亂的根源。
“薩菲厄斯?”
“是他?怎麼可能!”
分外的驚訝溢於言表,她們所看到的是一個在認知中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選。
心中一動,梅菲斯扭頭望向先前巫妖所處的位置——嘿!哪裡還能看到那個僵立如雕像的身影?更沒再看到那抱臂冷笑陰鷙地注視著彷彿能夠操弄一切的巫妖!
梅菲斯瞬間產生了一個明悟。
“他把巫妖幹掉了,無法想象的輕鬆......原來他有十足的把握,他並不需要幫忙......根本是我過慮了,我的認知出現了偏差,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是我......害了肯特......”
旁邊的薇絲完全聽清了粉發女郎這陣失神的喃喃自語,她頓時怒聲大喝:“拜託!這不是你的責任!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每一個有能力的人處在當時的位置都會做出與你相同的決定!這是一個可靠的隊友和純粹的善良者最本能的反應!如果說......”
薇絲換上了一副憤憤然的表情。
“如果說一定要讓某個人承擔責任的話,那也只能是他!”
薇絲倏地指向了怪物群中進退自如遊刃有餘宛若戰神的葉孤雲。
“是他誤導了你!若非是他擅自啟動一個魯莽的無人能夠理解的行動,陷進了一個看似絕危的困局,你也不會作出一個對他施以援手的冒險決定!沒有這個決定,就不會有後面......”
薇絲突然噎住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一套邏輯甚至沒能說服自己。
她的語塞,令靜靜聆聽的梅菲斯感到困惑,但粉發女郎還是不由自主地順著前者的話語繼續往後推想,然後,她也想到了相同的一個悖論。
沒有自己的援助的決定,就沒有後面的刺殺了嗎?顯然,不是的。
想到這裡,梅菲斯那經歷變故後煞是晦暗的眼神立刻變得明亮了些。
“好吧,我得承認我們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維桎梏。”薇絲坦然地道出了自己的錯誤,其實這也是變相承認她對葉孤雲有著一系列獨特的偏見。
“無論如何,刺殺總是會出現的,刺客們一直都在,他們瞄準你了,隨時準備送出致命一擊!而肯特,他總是會替你擋刀的......是愛!是愛的力量!肯特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他願意傾盡所有,當然就會毫不猶豫地為你的安危而奮不顧身。這很崇高,這很偉大,這值得敬佩,也值得羨慕,這是純粹的真摯的深刻的厚重的愛情!雖然我不知道短短几天是怎麼能催生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一段情感的。”
面容一肅,薇絲又再冷聲地說出一番鼓動的言語:“多說無益,事實已經是事實,再也無法挽回,但我們必須往前看。肯特確實倒下了,但他的付出不能白白浪費!梅菲斯,你得好好活著,你得衝出這裡,你得為肯特報仇,總之,要對得起肯特對你的深沉的愛!”
“我明白的。”久違的堅定眼神重新出現在梅菲斯的臉上,那一叢旺盛的野火再度昂揚地躍動起來。
“報仇!是的!我不該忘了這個!......說到就要做到!”
但當她回過神抬起頭開始認真的環顧四周之時,卻發現一直相互糾纏的怪物群已散的七七八八。這種狀況令她大感愕然。
“都在圍著他呢!”薇絲的神色異常複雜,她的視線一直聚焦在怪物群中,即使在不斷對話,亦從沒挪開。
原來,亡靈騎士發現只靠一半的怪物竟然無法淹沒那個從後方突然闖入的傢伙,預感到形式的微妙轉變,它果斷下令讓所有的怪物參與到圍攻當中,至於另一邊的兩位女士,就被它“大發善心”的暫且饒過了。同時,它也再度舉起手中的符文劍,一如前次,瘋狂地抽取著盈滿著周圍空間的負效能量。
“它那動作......故技重施?哼!休想!我們必須阻止它!”注意到亡靈騎士的舉動,梅菲斯頓時暴怒。這個動作,以及其代表著的隨後而至的那個威力強大的技能,可是先前的不幸事件的肇源之一。對於梅菲斯而言,即便還沒到成為夢魘的程度,但也絕對稱得上沒齒難忘。而今,沒過多久,又再重現,如何不令她勃然大怒?摩拳擦掌,她便要衝上前去。
“不急。”薇絲突然扭過頭來伸手製止了梅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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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梅菲斯當然不解。
“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是一個休息的好時機嗎?我和你,迫切的,都需要休息。”薇絲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休息?呵!休息?”梅菲斯彷彿聽到了一個最滑稽的笑話,她抓狂地撓了把頭上的粉色秀髮,然後又突然平靜了下來,她看向薇絲,問道,“我十分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那麼,告訴我原因。”
“很好!直說吧,我想看看他的極限。”薇絲一臉認真地給出一個似乎不著調的回答。
“......”梅菲斯沉默了。
“有誰知道他的真正極限?你嗎?我?還是弗蘭克?不!都不是!沒有人知道!”薇絲已經徑自收起了劍盾,席地而坐,取出補給品,將就的送入口中,“所以我特別想探清他的極限,我想知道他究竟已經到達了一個何等不可思議的層次!當然,或許我們到頭來還是無法看到,因為眼前的這個情境甚至未必能逼出用盡全力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