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葉孤雲評價道。
“誰說不是呢?此外,更值得矚目的是,雖然他們一直在極力擴張,展示出強烈的野心,但採取的手段卻算得上剋制溫和,拉攏分化重金收買才是最常用的手段,反而武裝火拼進而強行吞併這種更直接最容易選擇的手段是用得最少的。不簡單吶!”羅契的言語裡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稱許。
“他們有一個高明的領袖。”葉孤雲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說真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我挺想認識他的,想和他成為朋友,深入地探討下領導的藝術,如果不成,跟在身邊看看也行,看看他是如何操作的。”羅契突發奇想,“僅從聽來的一些言語上臆想,就能感到他的手腕的高超。太驚豔了!讓人折服。”
“也許你可以去試試~。”弗蘭克怪笑道。
羅契沒有理他,接著說道:“儘管與從前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但‘影匕’還依然沒有放棄他們的傳統業務。”
“所以這次是有人延請他們前來收集打探關於葉的一切?”
“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羅契指了指弗蘭克,又指了指自己,“如果有人想要我們兩個的資料,根本不必費事,只需一聲令下,等待片刻就會有完整的報告擺在書案之上。”
弗蘭克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承認,這個論斷沒有錯誤。僅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身份,各自的一些基本資料,就不可能處在未知的狀態。一個成熟的情報組織,必然是早就將其收集完備,整理成冊,以方便隨時使用。作為被關注者,甚至還無法反抗,弗蘭克深感無力。
羅契看向了伊芙,說道:“也不太可能是為了伊芙而來。”
眾人俱都認可。
有哪個上位者會分出心思關注一個數日前還是奴隸的姑娘?好吧,不能說絕對沒有,但真的無限接近於零。當然,如果你死腦筋的非要為一個極虛妄的假設尋找理由的話,倒不是不能找到,但都不夠有力。
為了伊芙的美麗?聽起來很合理,實際則不。
必須承認,伊芙的美是驚人的,但這種美並不完整——說句不好聽的,她到底還是一件殘缺品啊!今時今日已極少有人會對一件蘇族殘缺品感興趣了!退一步講,即便真有癖好特殊的那麼一個人對這種美麗苦苦痴戀,不懈求索,也用不著為之請動六名來自“影匕”的高階暗探。
既不專業,也不值得。
調查一個姑娘的底細,一名普通的偵探就綽綽有餘了,需要請動“影匕”的高階暗探?還一次六名?360度無死角覆蓋?這笑話未免太好笑了!
很好,不為美麗,只為其他,其他的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甚麼身懷重寶,價值連城,干係甚大——呵,也是不成立的。
數日前伊芙還是奴隸啊!最無力最無自主權的奴隸!明碼標價的奴隸!想要得到她的人有無數機會將想法實現,花點錢就得了,代價也不大——丹伯特可是一度將伊芙視之為艙底貨的,若不是出現了葉孤雲這個奇葩,他還想著是否要賠本折價處理掉呢!
無比輕鬆就能辦到的事情,又何必整出後來的這一串極為多餘的動作?
啊,這個方法似乎將所有理由都打倒了!沒關係,都只為了說明:你永遠無法找到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來解釋一個上位者為何要派遣六名來自“影匕”的高階暗探,去調查一個僅僅是擁有姿色的姑娘。
所以,這六名來自“影匕”的高階暗探只可能是為了葉孤雲而來的。理由?呵!都多得數不清了!隨手拈來就是一個!譬如,他的出現,這本身就是很大的一個理由。
當然,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的神秘。神秘導致未知,未知則導致好奇,更何況這個未知的人物還卡住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因而有心人自會使出各種手段試圖摸清底細。
那麼,首先出手的這個有心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卡爾夫閣下?”別了個苦瓜般的表情,弗蘭克說出了這個最合理的猜測。
聞言,羅契便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底裡他是不願意相信的,因為他一直對卡爾夫很是崇敬,但到底還是點頭了,他說道:“卡爾夫閣下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一個選項。“
“難道不是最有可能嗎?”
“我並非是刻意為他辯護,”羅契解釋道,“你忘了那天在羅迪克的地下室裡聽到了什麼了嗎?關於那個自大莽撞的法師和他的指派者。”
“你是說,選民女士?”弗蘭克又皺了一個苦瓜臉。
“沒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她。”
弗蘭克嘆了口氣,撓著頭,悶然道:“被你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最有可能確實就是她了。”
“她也是來自於卡爾夫閣下的陣營的啊......”羅契的聲音趨於低沉,頓了頓,又昂揚起來,“不管如何,現在的一切論斷都只是無法證實的猜測,誰叫那幾個暗探都讓葉給宰了呢。”
“哈哈!”提到這個,弗蘭克也變得振奮了一些,渾然忘了當時場面的血腥,“手段凌厲一點,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讓所有不懷好意的傢伙知道,‘黑衣魔鬼’薩菲厄斯是不容冒犯的!如果還試圖伸出爪子,就要有付出巨大代價然後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就像這次一樣!”
羅契挑了挑眉,回道:“不對!也不能說一無所獲。”
嗯?
等到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自己的身上後,羅契才戲謔地說道:“他們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黑衣魔鬼’確實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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