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是喜歡捉弄人的,你越是確信某件事能成功,某件事就越是成功不了。
相反,你從不關注、從不抱希望的事情,沒準就能成功。
所以,如果他們真心實意地希望她獲得這個獎。倒不如跟她說:“憑你的水平也想獲獎,做夢去吧。你絕對不可能獲獎!”
當然,她不可能要求他們這麼做。如果她這樣要求了,他們肯定以為她是神經病。
她撫了撫胸口,對自己說:“不管怎麼說,能入圍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只要能入圍,我就已經知足了,得不得獎都無所謂。”
沒錯,就是要這樣,擺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她站起來,在書房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圈,才讓心情慢慢歸於平靜。
她給張淑打了電話,跟她說了這個好訊息。
張淑喜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我就知道,我早就猜到了。”
“你早就猜到了?”
徐貴娣的聲音裡含著打趣的意味。無論如何,她這個馬後炮都有些響,任何人都不可能預料到這件事。
張淑完全沒有聽懂她的語氣,她十分鄭重地說:“當然了。我當初一看到你這本書,馬上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你想想看,你這本書的威力多大。”
徐貴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她實在沒有想到,張淑居然可以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語氣開玩笑。
“哈哈哈……媽……哈哈哈,你真是笑死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
“你老媽我一向都是這麼幽默。”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可聽了她這句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張淑有心思開玩笑,就說明她最近過得挺不錯,那位陳叔叔對她真的很不錯。
她突然想起了徐富,便嘆了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壞。”
張淑的語氣十分氣憤,她頓了頓,說:“我真是……別讓我看到她,否則我一定一腳踢死她。”
徐貴娣又笑了起來,張淑同仇敵愾的話語,讓她的心裡流出一股暖流。她的心胸好像開闊了一些兒,對她的暗算也看得淡了一些兒。
“唉,這次是我瞎了狗眼,居然相信她那樣的人。我要再理那樣的女人,我就不姓徐。”
“這種女人還理她幹什麼?”張淑應和道。
徐貴娣嘆了一口氣,眉間浮現出一絲痛苦。她有些猶豫地說:“媽,你說,那個……我爸跟騰飛,會不會也……也知道這件事……”
“不可能吧。”張淑下意識地否認。
她想了一下,又連忙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徐富再怎麼樣,不可能狼心狗肺,做出這樣的事情。再說了,騰飛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貴娣的眼前浮現出徐騰飛黝黑的臉龐。他有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一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就被膚色襯得更白了。
他的笑容陽光、爽朗、憨厚,給人很溫暖的感覺。自從那次大年三十,她在母親家遇到了他。他就一直給她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那份溫暖居然是虛假的、危險的、包藏禍心的。
“阿娣?阿娣?你在聽嗎?”
張淑連聲的呼吸,喚醒了出神的徐貴娣。她笑了一下,說:“我在聽。”
“你既然懷疑的話,直接問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