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曉璇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暗暗含著殺氣。
她明白這個記者問這個問題的含義,無非是在問她,會不會感到羞恥和後悔。
她又想起網上的那些唾罵,心裡不由動了怒。但她極力壓了下去,表面上仍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我覺得很驚訝,很憤怒。”遊曉璇說,“偷拍這樣的影片,而且把它傳到網上去,是犯罪行為。我保留起訴的權力。”
有人問:“你知道他上傳影片的目的嗎?”
遊曉璇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個恐怕只能去問他本人了。”
又有一個記者問:“會不會跟上次離婚的事情有關?程先生曾經指責你家暴過他,請問這是事實嗎?”
“我沒有家暴過他。他口口聲聲說我家暴他,但他拿不出一點兒證據。”遊曉璇停頓了一下,說:“如果我真家暴了他,他肯定早就拍影片了,對吧?”
有一兩個記者笑了起來。
遊曉璇抓住話筒,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你們的問題,就是在指責我一樣。好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應該覺得羞恥,覺得不好意思,覺得內疚一樣。”
臺下鴉雀無聲,只有筆尖的紙上滑動的聲音。
江映月看著臺下黑黢黢的攝像機,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啊,她就害怕遊曉璇講這種多餘的話,果然還是說了。
她碰了碰遊曉璇的手臂,想阻止她。可是遊曉璇講到激動處,壓根就不理會江映月。
她接著說:“發生這種事,我沒有一點兒錯,我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有錯的是拍這個影片的人。有錯的是不但不譴責這種行為,還到處在網上找這個影片,完了還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責受害者的人。”
遊曉璇撥出一口氣,說:“先不要說我是被偷拍的。就算我是自願拍了這種影片,那也是我個人的自由,輪不到網上的鍵盤俠來評判我。該羞愧的,該被指責的,是上傳這種影片的人,是傳播這種影片的人。是借這個機會,實行網路暴力的人。”
遊曉璇說完這一長串的話,臺下沒有一個記者接話。
現場陷入了沉默。
江映月在心裡哀嘆一聲:“完了,一切都完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記者弱弱地舉起手,說:“可是,有人會說,如果一個女性自願拍了這種影片,那影片洩漏出去了,她自己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因為‘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這位記者的話,說出了在場很多人的心聲。
遊曉璇正色道:“你這是典型的‘受害人有罪論’。如果一個人走在路上,被人打劫了,你會說什麼‘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你不會,你頂多會讓他注意保護好自己,提醒他不要走夜路,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我這件事的性質,跟被人打劫是一樣的。你只能提醒我,拍這種影片要謹慎,要跟信得過的人拍。可是,說到底,拍這種影片,是個人的自由。我有拍的自由,也有不拍的自由。因為拍了這種影片,就上升到個人的品性,說我這個人怎麼樣。我覺得這很沒有道理。”
遊曉璇說了個痛快後,就結束了記者招待會。
徐貴娣和徐薇坐在樹蔭下,用手機看完了全程的記者招待會。
徐貴娣聽了遊曉璇的話,在心裡給她翹了一個大拇指:說得真是太對了,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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