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徐貴娣就開始心無掛礙地寫起了小說。
這部小說,她現在已經寫到了結尾階段。
因為是第一次寫社會小說,所以開始寫得比較慢,就像擠牙膏一樣,一點點擠出來。
寫到後來,靈感來了,就恢復了她原來的筆速。
她基本上不需要刻意構思情節,一幕幕畫面就自動跳到她眼前,就如同以往寫校園青春小說一樣。
幾天後,小說大功告成,她將稿子發給文琳。
文琳一看小說的名字——《血債》——就知道這是徐貴娣的轉型之作。
她聽說徐貴娣跟母親打賭的事情後,曾勸說過她,不要這麼草率地嘗試自己從未接觸過的型別。
文琳知道,徐貴娣因為出道早,又未曾失敗過,所以在文學上,頗有幾分自負。但是文學是需要天賦的,能寫這個型別的作家,未必能寫另外一個型別。
萬一徐貴娣寫不出來,或者沒有寫好,肯定會深受打擊。
但是徐貴娣執意要寫,她只好由她去了。
她給徐貴娣發了個訊息:
【沒想到你還真寫出來了。無論寫得怎麼樣,這本書都會出版的。所以這個賭你已經贏了,趕緊寫你熟悉的型別吧,你的讀者可都還等著呢。】
徐貴娣會心一笑,回了訊息:
【我知道了。】
說到賭局,她想起來,她應該去看看張淑了。
每隔一個月,她都會去張淑那裡住幾天。張淑一大把年紀,一個人住,又一心撲在寫作上,連自己自己的衣食起居都不太在意。
所以,她有些放心不下。
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回去,張淑看上去氣色都不錯,身上的衣服也很整潔。
她跟周奕景說了一聲,將徐薇託付給韓雪蓮後,就驅車來到了張淑住的郊外。
開啟門,果然看到張淑伏案的背影。
“在寫什麼呢?”徐貴娣一邊說,一邊開啟冰箱,將買來的菜放進去。
冰箱裡空空如也,但張淑卻絲毫沒有變瘦,真是奇怪。
張淑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說:“還能寫什麼?上次我跟你說的唄。”
“寫得怎麼樣了?”徐貴娣關上冰箱門。
“啊。”張淑說,“慢慢寫唄,我肯定能寫完的。你呢?真正的文學,沒那麼好寫吧?”張淑說著,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好像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徐貴娣完全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因為她已經寫完了,而張淑還在掙扎。
感覺她站在高山上,而張淑站在泥溝裡,張淑在她眼裡,就跟螞蟻一般大小,所以無論張淑說什麼,她都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