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晨,周奕景醒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看,旁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皺巴巴的枕頭,顯示出昨晚有人睡在這裡。
周奕景想起來了,昨天徐貴娣一心一意地打字。他一開始還能做到乖乖的,默默的在旁邊看著。
後來時間一長,他等得無聊,跟徐貴娣說話,她也不理睬,似乎完全沒有聽到。
於是,他拿起毛巾,給徐貴娣搓背,搓著搓著,手就不聽使喚,上下亂摸。徐貴北終於忍不住了,說:“你又亂動了,給我出去!”
周奕景撒嬌地說:“我覺得無聊嘛。”
徐貴娣忍不住笑了,安慰似的說:“好啦,好啦,你先去睡覺吧。我寫完之後,自然會回來陪你的。”
周奕景說:“你還沒有寫完嗎?泡澡不能泡太久。”
“好了。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出去,出去啦。”徐貴娣不由分說地將他轟了出去。
周奕景睡在床上,久久不見徐貴娣回房,後來他就在等待中睡著了。
“看這個樣子,她應該是回去了。”周奕景一邊想著,一邊下了床。
走出臥室,剛來到客廳,撲鼻而來一陣香味,廚房裡竟然有徐貴娣的身影。
她繫著圍裙,濃密的頭髮隨意紮了一下,披散在背上。幾縷彎曲的捲髮垂在兩側,白皙的側臉在捲髮後若隱若現。
周奕景覺得四周突然明亮了起來,剛起床時的慵懶和疲憊也瞬間消散。
徐貴娣回過頭來,看到了周奕景,笑著說:“你醒了?”周奕景走近她,問:“好香啊,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徐貴娣說:“沒什麼,只是煎了幾個荷包蛋。”周奕景剛拈起盤子上的荷包蛋,想送到嘴裡,徐貴娣就“啪”的一下,打掉了他的手:“先去刷牙。”
周奕景臉上略帶不滿,嘀咕了一聲:“我就嚐嚐味道嘛。”
“少費話,趕緊去刷牙。”徐貴娣不客氣地說。
周奕景臉上的不滿愈加明顯,他趁徐貴娣不注意,飛快扳過她的臉來,在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徐貴娣下意識地用手中的鍋鏟打他,可他早一溜煙跑遠了,還得意洋洋地說:“打不著,打不著!”
徐貴娣又好氣又好笑,拉下臉來,想罵他一兩句,可是看到周奕景充滿孩子氣的臉,最終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坐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周奕景笑眯眯地看著她。徐貴娣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真好吃。”說著,周奕景就吃了一大口。
徐貴娣說:“荷包蛋而已,哪有這麼誇張?以後我燒我的拿手菜給你吃,那才真叫好吃。”
周奕景笑得更開心了,露出兩排又白又整齊的牙齒:“這麼說來,昨天你做的菜也很好吃。”
徐貴娣淡淡地說:“隨便做的,只是家常菜而已。我媽以前忙著寫作,家裡都是由我來做飯,久而久之,廚藝就好了起來。”
周奕景說:“你媽也是作家嗎,這麼說你的文學天賦是遺傳她的了?”
“哼。”徐貴娣冷笑一聲,“她只是以為自己是個作家而已。這麼多年來,她連一本書都沒能出版,卻總覺得自己能夠寫出流傳後世的大作。”
徐貴娣停頓了一下,憤憤不平地說:“所以我跟她打賭,以最近發生的一個案子為原型,誰先寫出來,誰就贏了。”
周奕景說:“那你不是穩贏了嗎?”
“不一定。”徐貴娣說,“我不能寫自己擅長的型別,要寫一種全新的型別。一開始我還覺得挺簡單的,我能這種型別,怎麼就能不能寫那種型別了呢?”
“真動手寫,發現還挺難的。我寫了十幾年的校園言情,已經習慣了那一套模式和思維,一不小心,小說就有了之前作品的影子。我這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寫一種全新的,讓老書迷都看不出來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