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想到了顧青言扒著莫書涵想要求經驗的樣子,就與賀重珊道:“在京城備考也好。往後表哥若是有事,可以問一問哥哥。”
許林雅掩唇笑道:“哪裡就需要問元鈞了?賀大人當年可是探花郎,學問一點也不比誰差。有他在,還愁文恆考不好?”
元槿倒是忘了這一茬,“是我疏忽了。”
“我倒是覺得問鄒家哥哥好一些。”賀重珊挽上了許林雅的手臂,愁眉苦臉的嘆道:“就我哥哥那樣子,文恆一見了他就嚇走了半條命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偏偏我哥哥還是個沒耐心的。你不知道……”
說罷,長長的一聲嘆氣。
她說的十分生動形象,大家一下子就想到了賀重凌那不苟言笑的樣子,俱都捧腹。
作為元槿的孃家人,許林雅自是在元槿下首的桌子上挨著坐了。賀重珊本欲往遠點的地方去,被元槿留了下來和許林雅同坐。
宴席過後,天氣放晴,儀式開始。
命名禮自有禮官負責。之後元槿的家人們俱都上前來,將帶來的東西贈與青嵧。
既是認舅禮,兩個嫡親的舅舅準備的東西自然不能隨意了。鄒元鈞帶來的是上好的端硯,而鄒元欽則是拿來了一把漂亮的小銀弓。一文一武兩個選擇,哪個都很好。
之後賓客大都離去。偶有幾家家眷留下來,陪了徐太后一起遊御花園。
徐太后年紀大了,漸漸開始喜好熱鬧,最樂意的事情就是有晚輩們在旁陪她走著,說說笑笑的逗她開心。雖不喜沈國公府的那副做派,但沈千蘭頗合徐太后的心意。所以國公府的人暫時沒走留了下來,徐太后也未多說什麼。任由沈老太太帶著沈淑琳在後頭跟著,她則和沈千蘭在前頭邊走邊說話。
兩人年紀相仿,談起的話題和與晚輩們說起的不同,自有另一種怡然自得。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飛快。徐太后忽然想起來頗久沒有見到元槿了,就遣了人去問。得知元槿正陪著青嵧就也沒多說什麼,只叮囑著等會兒若是無事了讓她也過來湊湊熱鬧。
沈千蘭有些猶豫,“娘娘怕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吧?”畢竟之前午宴開始之前皇后娘娘獨自離開了許久,想必是看著人多太吵,尋了藉口避開。
徐太后不知道沈千蘭是因為之前元槿離開的那稍許功夫所以這樣想,聽聞之後當即駁了她這個說法:“她是個喜歡靜的性子,不過人多的時候她也不惱。平日裡我覺得她就是太靜了些。年輕人嘛,熱熱鬧鬧的多好?沒事。讓她來湊個趣兒。平日裡宮裡也沒甚人,來來回回就我們幾個,她鎮日裡瞧著我這老太婆怕是也膩煩了。”
這話太后自己說得,旁人可不敢附和,沈千蘭忙道:“太后瞧著……”
她本想奉迎幾句,還沒開了頭就被徐太后揮手打斷了,“你不用跟我客套這些。人啊,得服老。有些事兒,不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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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蘭明顯感覺到徐太后與上一次宴請時候不太相同了。可是具體說出來哪一點哪一樣不同,又想不明白。思量許久,也沒個定論。
不多時,牡丹匆匆回來了,稟道:“皇后娘娘正和大姑娘在說著話,一時半會兒的走不開。”
徐太后倒是沒料到元槿被藺君瀾給纏住了。本想說讓藺君瀾別再纏著元槿了,跟著一起到御花園裡來。又回頭望了一眼,看到楊可晴不知何時跟著到了這邊,徐太后想了想,終究什麼也沒講,讓牡丹退下了。又叫了茉莉過來,避開了沈千蘭,吩咐道:“你去看看阿瀾在槿兒那裡做什麼。若還是因了可晴的事情而糾纏著,就讓她回靜明宮去等我。”
茉莉有些遲疑,“若是不肯呢?”
“不肯的話就讓她過來我這裡。”徐太后回頭看了眼神色懨懨的楊可晴,說道:“……如果她覺得被自己親生女兒避開還不夠丟人的話,就儘管來。”
其實徐太后這般說是有她的原因。
之前楊可晴無論是在蘭馨宮的院子裡還是在屋裡,都十分的歡快,與女孩兒們相處的十分融洽。自打後來藺君瀾出現,楊可晴的神色就完全變了。
藺君瀾在儀式後就去尋了楊可晴。楊可晴尋藉口脫了身。藺君瀾半晌沒等到楊可晴,就也消失不見了。可巧的是,她剛消失沒多久,楊可晴就復又回來。
徐太后估摸著藺君瀾去找元槿,八成是又在麻煩元槿幫她想辦法了。可母女親情的事情,哪是旁人可以幫得上忙的?
徐太后越想越氣,恨不得再也不管藺君瀾了。但想著藺君瀾如今最起碼知道主動來尋楊可晴了,就還是知道顧念著自己女兒的,徐太后就又覺得心酸起來,重重嘆息了聲,沒再多說什麼,擺擺手讓茉莉過去傳話了。
其實正如徐太后所預料的那般,元槿面前的藺君瀾,確實正在為了楊可晴的事情而不住的在唸叨著。
“……娘娘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就幫幫忙吧。”藺君瀾低垂著眉眼,絮絮叨叨說道:“可晴她躲著我,我想要和她說句話也難。如今若是想與她單獨見個面,只能來求娘娘了。”
元槿之前正因著青嵧的事情而歡喜著。哪知道青嵧剛剛睡下,就遇到了前來尋她的藺君瀾。
聽著藺君瀾這一遍又一遍的話,元槿也是服氣了,怒極反笑說道:“你既是想見她,去求了太后便是。太后哪裡會不幫你?”
藺君瀾張了張口,眼中露出悲苦。她不安的挪動了下身子,只坐了個椅子的邊角,低聲道:“太后已經惱了我了,不肯幫我。所以我只能來求你相幫。”
實際上她這話說得也不盡然。
徐太后不是不肯幫,而是有心無力。楊可晴如果鐵了心的不理她,那就是徐太后出手也幫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