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心中替她擔憂,有心想勸,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細細想過,她既是擇了這一條路,想必這就是對她來說最好走的路了。
想通這一點後,元槿並未多說什麼勸慰的話語,反而說道:“你去了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與我說。”
靈犀現在最怕的就是別人勸解的話語。見元槿這樣體諒,她暗鬆了口氣,感激道:“多謝娘娘。勞煩娘娘了。”
元槿就讓秋實送了她出去。
靈犀本不想去見徐太后。可徐太后讓單嬤嬤叫了她過去,她只能和徐太后再次面對面。
徐太后也是剛剛聽聞,忍不住出言勸她:“你身子骨不好,好生養著就是。只要你照顧好王爺,我們必不會虧待了你。何苦往那清冷之地去呢?”
靈犀知道若沒有當年那些糾葛,以她的身份,徐太后是斷然不會出言相幫的,就道:“先前王爺病重的時候,妾已經在許過願,若是王爺能夠痊癒,妾感激不盡,必定用餘生來虔誠侍奉佛祖。”
她說的這樣堅定,旁人也不好多勸什麼了。
過後她走了,單嬤嬤對徐太后說道:“這也是個明白人。”
徐太后始終對於靈犀的離去耿耿於懷,因為這樣一來,她自己心裡的愧疚就又多了幾分。聽單嬤嬤這樣說,便問道:“這又是怎麼明白了?”
“青燈古佛清靜自在。更何況,她這樣的性子,倒不如在廟裡更為合適。免了那些算計,也免了世事紛擾。”
徐太后始終有心結無法釋懷。不過單嬤嬤既是這樣說了,她就也沒有再繼續多講。
因了靈犀的這個舉動,徐太后靈機一動,忽然一個想法上了心頭。
宮裡最近那麼多事,多憂多慮的,為何不借機去山明寺去祈福?
旁的不說,藺君瀾的事情是要求一求的。還有藺時謙。宮裡頭統共就那麼幾個主子,還一個兩個的都不順遂。多在佛祖面前求一求,許是這些災厄就統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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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年輕的時候不是特別信這個。可是年紀大了,人吶,難免不會在心裡找點寄託。
徐太后不是拖拉扭捏的性子。想到了便要立刻去做。
她遣了人去御書房外頭候著。待到藺君泓一得了閒,就將這個想法和藺君泓說了。
出乎意料的是,藺君泓根本就不同意。
徐太后急了,“你莫不是什麼都要與我做對?”
“旁的不說,你們怎麼樣,我是不願去管的。”藺君泓根本不將她的怒意放在心上,淡然說道:“槿兒如今有孕在身,怎可隨意出行!”
他說的極其堅定,徐太后卻另有想法。
如果元槿肯跟著出去,那麼出行的一應安排,定然比她獨自出行要好得多。畢竟藺君泓是個偏心的。對媳婦兒疼到了骨子裡,對她這個孃親,卻不太在意。
徐太后難得出宮一次,總想著能夠盡善盡美為最好。若是得了元槿“相助”,這一路過去必然十分舒坦愜意。
她不急不忙的抿了口茶,淡笑道:“不瞞你說。當初懷你和阿瀾的時候,我都出宮祈福過。你現在捨不得你這小媳婦兒的做法,倒是不可取。”
藺君泓有些不相信。
徐太后那麼小心的人,恨不得時時刻刻護好自己,怎會就在有孕的時候出門去了?
他挑眉一笑,懶懶的勾了勾唇角,揚著聲調說道:“哦?竟有這樣的事情?”
徐太后被他看的稍微有點心虛。因為她兩次有孕,並非是在尋常的狀況下非要出門去禮佛的。
一次是因為日子淺當時還不知道懷了身孕所以跟著去了山明寺,當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檢查出了有孕。一次是因為之前在陸家做安排之前,求了神佛,說是能夠成功懷上一定帶著孩子來還願。所以,其實兩次有孕的時候她確實都往山明寺去過。只不過箇中緣由不方便明說罷了。
藺君泓瞭解徐太后。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另有隱情,當即站起身來,直截了當說道:“不去。比起旁的來,我更希望她一切穩妥,不要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為了她也更應該走一趟!”徐太后急了,“你當我為的什麼?生產順遂!女子生產,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也不為過。鎮日裡拘在家中就能一定好了?倒不如出門散散心,再去佛祖面前求一求。這事兒啊,保管就能順利了。”
一說到元槿生產時候的安危,藺君泓就有些沒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