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藺君泓在門邊要進不進的樣子,元槿有些瞭然。
她走到藺君泓的身側,抬手朝著他的手臂伸出。
誰知還沒觸到他的衣裳,手腕一緊,已經被人給擒住了。
藺君泓捏了捏掌中細細的手腕,用手指摩挲了下上面細嫩的肌膚,側首望向元槿,笑道:“一日不修理你,你就長進了。竟然敢來嚇我。”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若是平日裡,元槿少不得要含羞的看他一眼,而後怨他幾句。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女孩兒非但沒有半點嗔怒的意思,看她神色,倒好像是有什麼紓解不開的愁鬱一般。
藺君泓登時心往下沉了沉。
他知道,藺時謙的病症,怕是有麻煩了。
剛才他之所以會開那樣的玩笑,也是因為擔憂了一夜之後出現轉機,心裡著實是歡喜的。想著藺時謙定然是好全了,所以他的心裡一塊巨石落了地,心情也恢復如初。
哪知道再看元槿,卻全然不是這樣。
藺君泓想到之前元槿和藺時謙說了那麼久的話,不由開始擔憂起來。
他這才明白過來,元槿剛才抬手,並非是想開玩笑的拍他一下,而是她有些惶然失措,所以過來抓他手臂而已。
藺君泓忽地嗓子有些發堵,滯了一會兒,反手一撈,將元槿的手握在了掌心,又問道:“可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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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元槿與他緊挨著坐了下來,將事情與他講了。
藺君泓面無表情的呆坐了會兒,忽地起身,拉著元槿大跨著步子走了進去。
剛邁進門內,太醫令正巧也往外走。走在前頭的藺君泓差點和他老人家撞了個滿懷。
藺君泓急急的止了步子。
太醫令也趕忙停住。
抬頭一看,來人是帝后二人,太醫令趕忙躬身行禮。卻被藺君泓抬起手來不耐煩的給止住了。
“虛禮就免了。你先說說看,皇……”藺君泓氣悶了下,皇叔二字最終還是說不出口,轉而說道:“定北王如今怎樣了?”
太醫令深深揖了一禮,恭敬的道:“王爺身子已然沒了大礙。只那眼睛……”
“說!”
“只那眼睛,因有瘀滯,看不到光亮。稍作調理,或許能有轉機。”
聽了太醫令這話,元槿稍微放心了點。
有機會治好,那就好。
藺君泓往前邁了半步,“轉機?”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床上,將聲音壓得很低,問道:“治癒的可能性有多大?”
太醫令躊躇了許久,最後極輕的說出了幾個字來:“二成機會。”
元槿心下一沉。
只有兩成機會嗎?
藺君泓抿著唇半晌沒說話。而後朝著元槿輕輕一笑。
“有兩成的機會,應當該高興才是。若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那才應該擔心。”
語畢,他指了太醫令,說道:“這些人,說什麼話都要思量許久。有個四五成的機會,也非得說成一兩成不可。不然的話,若是出了岔子,他們可擔不起責任。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即便真的只有兩成機會,我也一定要讓它變為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