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晃了晃,忙扶了旁邊的桌子穩住身形。
單嬤嬤見狀,趕緊過來攙扶。
徐太后擺了擺手,疲憊的道:“你看著他點。我先回去了。”
單嬤嬤看著床上的藺時謙,頗有些為難,低聲道:“太后,王爺……就這樣子麼?”
她雖然話說了一半,但是徐太后明白她的意思。
定北王如今病得頗為嚴重,若還只如先前那般看診,怕是會耽擱了病情。
思及此,徐太后的面上現出一絲煩躁,心情愈發不好。
她也不想太醫過來後只給藺時謙懸絲診脈。
可她有什麼法子?
若是讓太醫過來近距離看診的話,萬一藺時謙口不擇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那可是大麻煩一樁。
但如今看藺時謙的病症,確實是耽擱不起了。
徐太后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咬著牙說道:“就這樣罷。能不能熬過,單看他的造化了。”
相比起藺時謙的命來,她的那個秘密更為重要。
如果給藺時謙看診需要付出秘密可能會洩露這樣的代價,她寧可選擇不給他看診。
聽聞徐太后的這個決定後,單嬤嬤的眼瞳猛地縮了縮。她忙垂下眼簾掩去所有思緒,而後淡然的應了一聲“是”。
恰在此時,床上之人又喃喃地喚了一聲“阿泓”。
徐太后只覺得這個地方多待一會兒都讓人窒息。就又吩咐了單嬤嬤幾句,讓她靜等著靈犀過來。待到單嬤嬤點了頭,徐太后這便快步出了屋子,往外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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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門口的幾個人也是心腹。只不過不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罷了。
徐太后細細叮囑了他們,務必要將除了她、單嬤嬤還有靈犀以外的人完全攔在屋子外頭。待到這些人高聲應下後,她才稍稍放心了點,一步三回頭的回了自己的寢殿。
藺君泓回到宮裡的時候,聽聞藺時謙病了,頭一件事便是過來探望。
誰知道居然被攔在了屋子外頭。
攔人的是徐太后身邊的單嬤嬤。
她本是在屋裡伺候著,聽聞藺君泓回來了,親自出來見了他一面,與他解釋道:“太醫說王爺的病症許是會傳染。太后也是怕旁人會染了這病症,故而沒讓旁人過來伺候。”
藺君泓聽聞,淡淡的掃了單嬤嬤一眼,不置可否。
但是回到寢宮之後,藺君泓卻是和元槿說起了單嬤嬤那話裡的疏漏。
“如果當真皇叔得了易傳染的病症,依著太后那性子,為何不將人送到宮外的王府裡診治?更何況,聽聞太后中間也進去過屋子。那位可是個惜命的。既然知曉這病會讓旁人染上,她絕對不會冒著這個風險親自過去看望。而且,也不會將單嬤嬤留下來照顧。”
單嬤嬤可是徐太后的心腹,是她最信任的人。既然如此,徐太后又怎會冒了風險讓單嬤嬤來照顧定北王?
這事兒著實是透著蹊蹺。
更何況,最有資格照顧定北王的人,如今正被徐太后關起來了。
藺君泓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徐太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元槿倒是沒有太為這事兒而著急。
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皇叔如今病著,為何不見太醫過去看診?每日裡只診脈一次到底有些少了。”
“正是如此。”藺君泓剛才想著徐太后那邊的怪異舉動,所以未曾多說這個。其實他也覺得那事兒透著蹊蹺。“繁英說,過去看診的太醫都沒有當面對著皇叔診治。只懸絲診脈罷了。問起病情的傳染性,他也是含糊其辭說的模稜兩可,並未講出什麼實質性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