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做任何的反抗。而是朝著身邊的禁衛軍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不用押著我。我自己會走。”
說罷,不待旁人做出反應,依然鎮定的朝著她“該去”的方向行去。
待到這些人盡數離去後,徐太后這才將有些僵硬的脖頸轉了轉,側回身子。
她定定的望著門口好半晌,這才揮了揮手,不讓宮人們跟著,獨自向外行去。
走到院子裡,看著這高高的院牆,還有死氣沉沉的宮殿,徐太后深吸口氣,神色中現出些許的茫然。
就當她正為了心中的某些事情而無法釋懷的時候,旁邊忽地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若是剛才避諱著長公主在場,太后無法開口的話,那麼此時太后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交代了?”
熟悉的聲音驟然在身側響起。
徐太后驀地一驚,回頭望過去。
果不其然。
站在旁邊神色淡漠的,不是定北王又是哪一個?
藺時謙素來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
他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個答案,顯然是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篤定。
察覺到這一點後,徐太后的心裡又驚又怒。
驚的是他居然恰好聽到了那些對話。
怒的是,不管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又何必繼續這樣糾纏不休?!
徐太后心下不悅,唇色也更加蒼白起來,“什麼交代。我聽不懂。”
“陛下之事。”
“阿泓?”徐太后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當今聖上。你的鎮守北疆的王爺。這何來的交代一說?”
藺時謙看著她的笑容,“我剛才想了想,若說太后有何機會的話,怕是那一回。”
“莫要胡說!”
藺時謙未曾理會她的話語內容,語氣肯定的望向了她,“靈犀那一回。”
聽到他提起那天,徐太后就算再強行控制,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那天、那天……
若是沒有那天,便沒了今天的她!
思及往事,徐太后非但沒有退縮,反倒是笑了。
“那一回又如何?”徐太后的笑漸漸冷了下來,“王爺莫要自尋煩惱。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你和定北王妃那麼多年都不喜歡靈犀。那是你們的問題。和我們無關。莫要將我們都牽扯進去。”
藺時謙沉吟片刻,忽地說道:“不若我與陛下商量一下,看看此事如何。”
聽聞提到藺君泓,徐太后徹底怒了。她大吼一聲說道:“不許找他!”
說完後,她發覺自己太過失態,趕忙將神色收斂。
可是,已經晚了。
藺時謙剛剛那般說,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態度罷了。
見了她這個樣子、聽了她這樣急切的阻攔,藺時謙的心裡已然有了更多的肯定。
思及那般的真相,藺時謙一時間居然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
剛才他衝動之下踹門進屋,心思煩亂之下,根本未曾細想。
而後有了些打算後,這便尋了法子來問個清楚明白。
誰料竟是碰到了徐太后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