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后娘娘將要辦一個牡丹宴,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這話分明是故意這樣說的。
要知道,元槿辦這個牡丹宴,並未遮著掩著,而是光明正大的給好些人家下了帖子。
這事兒莫說宮裡了,就是宮外頭,都好些人已經知曉。
見沈氏明知故問,元槿也沒有了敷衍她的心思。
對著愛打機鋒的人,她並不想去多思多想。不是沒有那個能力,而是懶得在這上面多花費心思。
有那閒工夫去瞎猜對方的心思,倒不如多看些書,多飲一杯茶,或者多吃一塊點心了。
元槿隨意的點了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氏聽聞元槿應了聲,之前那副樣子倒是鬆緩了許多。
“皇后娘娘和陸家的關係親近,想必陸家人也會請了吧?”沈氏問道。
聽了她這番說辭,元槿倒是有些意外了。
說實話,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居然和陸家關係親近。
若是說葛家、許家,甚至於顧家、賀家,都也罷了。可陸家她什麼時候親近過?
當初明明是忙不迭的避開,恨不得沒甚瓜葛才好。
元槿聽了沈氏這話就覺得好笑又諷刺。
可對方對她說話的時候不甚用心,她也沒什麼好去顧及對方心思的。故而元槿直截了當的說道:“請是請了,不過,‘關係親近’倒算不上。”
她請陸家,是因為陸家是冀都的名門之家。如果請了那麼多唯獨不請她們,倒顯得太過刻意了。
聽了元槿的話後,沈氏明顯的鬆了一大口氣,而且,先前臉上那股子疲憊之泰已然消失無蹤。
“多謝娘娘。”沈氏朝著元槿行了個禮。
她許是發現了自己那問題提的太過於匪夷所思,所以當即語調謙卑的說道:“我這段時日都在宮裡,未曾得見旁人。若是這次能夠碰到故人,那可真是一大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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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說著“一大幸事”,但是語氣和表情卻顯然不是如此模樣。
元槿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所在。
陸家若是有人過來,少不得會有陸老太太。
“王妃那日若是無空,便不用過來了。”元槿淺笑著說道:“畢竟不過是去花園裡看看花罷了。王妃平日裡也經常去,想必已經看膩了。”
“怎麼會。”沈氏笑道:“既是娘娘舉辦的宴席,我總得過去看上一看。旁的不說,能夠熱鬧一番也是好的。”
這就是要堅持參與到其中去了。
元槿聽聞,心裡驀地打了個突。
沈氏一直因為靈犀和定北王當年的瓜葛而對陸老太太懷有怨氣。
不過她為何要特意問一問陸家前來的狀況?
如果這一回能夠遇到,想必她心裡是怨憤的。既是如此,不去見便可。何至於又多問一句,還強調說自己一定過去。
元槿對沈氏這樣的做法有些反感。若不是因為定北王十分和善好相處,定北王又是個對妻子很好的,元槿當真不願多搭理她。
如今該說的說完了,元槿不想繼續應付沈氏下去,就和她微微頷首,帶了人繼續前行。
沈氏瞧出了元槿的不耐煩。
她也沒有強求什麼,看到元槿打算獨自往前了,就微微側身,道了聲恭送娘娘,就立在一旁安靜不動了。
元槿走了幾步回頭看過去,便見沈氏依然垂手而立。眼簾微微低垂,將思緒都淹了過去,看不分明。
元槿腳下不停,徑直向前走去。
到了宴席的那一日,元槿早早的就起身了。
在宮裡辦宴,其實要比在端王府辦宴的時候要簡單一些。
這個簡單,是相對於元槿來說的,而不是做事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