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雨薇的這話若是被旁人聽見,恐怕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葛雨薇卻不甚在乎的擺了擺手,擰著眉示意賀重珊少提這個來煩她,“平日裡不能好好說話就也罷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張口講話的地兒,你就別再總和我說這個了。”
她們鎮國公府雖然是地位超然,但整府裡頭,也保不準有哪個人信不得。
在葛家,她們說話舉止也十分注意,生怕被有心人留意到了,再參上一本。
可是端王府不同。
自打朝中出了事後,元槿屋子裡新近請的那位媽媽已經尋了藉口離去。
剩下的人裡,除去元槿的人外,整個府裡都是端王爺的人。可信。旁的事情暫且不提,在這裡,起碼能夠好生說上兩句,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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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重珊在哥哥賀重凌的影響下,早已養成了謹言慎行的性子。拋去平日裡慣常的嬉笑打鬧外,在對於敏感的話題和敏感的事情上,她從來不多說一句,也從來不在外透露半分的心思。
畢竟她的一言一行受到許多人的關注。她的態度,或許就代表了賀家的態度,又或者是代表了賀重凌和賀太師的意思。
可是現在聽了葛雨薇這半真半假的抱怨後,即便是警惕如賀重珊,也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平日裡誰不是這個樣子?關鍵時刻,自然是要謹言慎行,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口。”
許林雅輕輕扯了扯賀重珊的衣袖,示意她不需要多說。
看賀重珊明白了她的意思,許林雅又轉首望向元槿,看葛雨薇不注意的時候,就輕聲和她解釋道:“其實雨薇不是故意如此的。她心裡不暢快,便這樣了。”
這事兒元槿多少也知道一些。
前些日子西疆的兵士回來了幾位回京述職。
原本大家都以為穆效會回京,都做好打算要給他接風了。誰料等人到了這裡後才發現,穆效竟然不在其中。
看他缺席,大家不由得都想到了前些日子陶志忠回京之事。
當時陶志忠處處針對藺君泓,但凡不是眼瞎的人都看了出來。
因此,友人們俱都猜測穆效在西疆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畢竟陶志忠是個連藺君泓的面子都不給的,又怎麼能指望他給穆將軍府面子?
轉念一想,友人們又有些擔憂起藺君泓來。畢竟當時陶志忠對他的針對太過明顯了,也不知道到底兩人是結了什麼仇怨。
元槿知道大家的顧慮後,好生與大家說道,其實不用擔心。這事兒說容易也容易,說麻煩,雖然不簡單,卻也不至於太過難以處理。
這話元槿倒不是憑空的說。
藺君泓與她講過一些,說是陶志忠所求很大。不過,求的不是藺君泓這裡,而是長公主那邊。
但是藺君瀾之所以和陶志忠牽扯不清,其實到了如今,兩人的關係裡陶志忠主動的成分更大。
陶志忠為的什麼,藺君泓不知道具體的。但是那駙馬的位置,陶志忠恐怕是想要的。不然的話,憑著藺君瀾的脾氣,還不至於躲他跟老鼠躲貓似的。
——長公主如今最忌諱最緊張的,就是婚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藺君瀾嫁給了楊駙馬後,楊駙馬做出那些事情來,不僅僅讓她丟盡了臉面,還讓她對親事二字不甚喜歡。
雖然藺君泓覺得藺君瀾躲避陶志忠是因為這些事情。不過,元槿倒是覺得藺君瀾還因為些旁的什麼。
只不過藺君泓查過後,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異常,元槿就覺得許是她想多了,事實也許並沒甚特別的地方。故而作罷。
現在友人們看著穆效沒能回來,就都想到了陶志忠或許還想要和藺君泓對著幹,所以回到西疆後他就將穆效扣住了,不准他歸京。
人人都在擔憂穆效。
既是因為他在生性沒甚大氣量的陶志忠手底下做事,也是因為怕他年少氣盛,再因了那火爆脾氣惹怒了陶志忠。
出乎大家預料的是,葛雨薇竟是沒掩飾對穆效的關心。時不時地還會問起幾句他來。
友人們俱都為穆效而開心,心想他的心願怕是有機會能夠解決了。就給他寄了密信去,問他今年過節到底回來不回來。如果回來的話,說不定會有欣喜。
可就是把話點到這個份上了,依然沒有收到穆效送來的隻字片語。
所以,眾人就愈發擔心起他來。
聽聞許林雅這樣說,元槿明白許林雅的意思。
葛雨薇這是擔心穆效,所以最近的脾氣都不太好。
元槿瞭然的點了點頭,並未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