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病了。
這藉口說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只因那日竇尚書帶著人來“捉她”的時候,端王府的人就是用這個藉口來明目張膽敷衍竇尚書的。
不過,這個藉口不只是被藺君泓用在了竇尚書的面前。
他甚至也用在了皇帝藺君淙的面前。
上朝的時候,藺君淙臉色陰沉,頭一件事便是問起了昨日端王府發生的事情。
“聽聞,你讓家裡的人打了竇尚書?”
雖然皇帝的語氣聽上去極為平淡,但是他的眼神兇狠,閃著讓人無法忽略的戾氣,任誰看了,也不會認為他真的是心平氣和的。
偏偏端王爺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笑著說道:“是這樣沒錯。”
“你大膽!”
隨著一聲爆喝,琉璃瓶快速襲來,擦著端王爺的發邊飛了出去,砸到了門框落到了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
藺君淙指了藺君泓怒叱道:“為了個女人,竟然敢和刑部的人動起手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朕了!”
他這話說得極重,文武百官皆是惶恐模樣,嘩啦啦跪了一地。
藺君泓巍然不動。
他垂眸低聲道:“沒有審案就要將槿兒帶走,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上回是那兩條命案的事情。這一次呢?”
藺君泓輕嗤一聲,不屑的道:“不過是幾碟水果而已。”
竇尚書養傷在家。
刑部右侍郎揚聲說道:“王爺莫要混淆了事情的主次。雖說是幾碟水果,不過,其中暗含的寓意卻……”
“幾碟水果還能看出來寓意。”藺君泓點點頭,“右侍郎大人果然好眼力。”
“王爺莫要說話太過絕對。”
沉聲出口的,是賀太師。
他悠然踱步上前,看了下藺君泓的眼色,說道:“以小見大。雖是尋常事情,未必看不出一個人的心性。”
“太師是說從一碟果子裡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藺君泓冷哼道:“那我在太師家吃過千千萬的水果,難不成,我還錯過了許多次看到太師心性的機會了?”
賀太師眉眼驟然冷厲。
兩人僵持不下正要繼續駁斥,龍座上傳來了藺君淙怒極的呵斥:“端王爺莫不是逍遙太久,早已忘了君王法制、早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藺君泓緩緩收回視線中的血腥之意,朝著龍座上的人行了一禮,“臣,不敢。”
“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十分敢。”
藺君泓還欲再言,顧閣老抬手阻了他。
顧閣老擰眉淡聲道:“王爺太過魯莽了。”
藺君泓硬著聲音說道:“若是捉我,那無所謂。放馬過來就是。動槿兒,萬萬不可。”
他十分執拗,扭頭看著右腳側邊的地面,“槿兒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還望皇上明察。”
他這話一出,殿內一時間靜寂無聲。
誰也不想沾上那事。誰也不好再隨意開口。
藺君淙微微揚了眉,望向藺君泓。
半晌後,皇帝沉聲說道:“昨兒的事情,你先說說。”
“槿兒病了,受不得累,入不了刑部審案的大堂。”藺君泓說道:“昨日裡去鄒家的賓客那麼多,她一個人哪裡應付得過來?剛回到家就病倒在床了。”
藺君泓的語氣轉為陰狠,“偏偏有些人不識好歹,不只誣衊她,而且非要擾了她的休息……”
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幾人給打斷。
“既是皇上的旨意,王爺怎可任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