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思維轉不過來了。
她窩在藺君泓的懷裡,微微側首望向小宮女,又看向藺君泓,笑道:“你的動作可真夠快的。我剛說,東西就來了。”
藺君泓聽著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就知道她已經有些醉了。
輕笑著為她捋順了額邊和鬢邊的發,藺君泓問小宮女道:“這是哪裡來的?”
小宮女福了一禮,低著頭說道:“太妃吩咐的。”
“她怎麼說?”
小宮女的頭低的愈發狠了,半天沒有回答。
藺君泓單指輕叩桌案,頷首道:“太妃定然是說,讓端王妃快點醒醒酒,莫要丟了端王府的臉面,是也不是?”
小宮女趕忙道:“太妃也是為了王爺好。”
藺君泓嗤了一聲,一個字兒也懶得多說了,揮揮手讓小宮女退了下去。
元槿靠在藺君泓的胸前,全身冒著一股子壓不住的火氣。眼看著有醒酒湯了,能讓自己這難受的感覺消停點了,她忙伸出手去,想要將湯拿過來盡數飲下,也好讓自己的身子好過一點。
誰知藺君泓一把擒住了她伸出去的手腕。
低聲和她說了句“再等等”,藺君泓往後看去,朝繁興點了下頭。
繁興趕忙端過了那碗醒酒湯,以身形做遮擋,閃去了旁邊屋角處。
他仔細辨別許久,又用銀針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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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良久後,繁興將湯往自己跟前的杯子裡倒了些許,細細品嚐過,這才頷首說道:“王爺放心,可以喝。”
藺君泓便將元槿扶好,讓她倚靠在他的身上。而後他端起碗來,喂著她將裡面的湯一點點飲盡。
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藺君泓不為所動,根本就不搭理。
片刻後,旁邊那人笑道:“往年的時候還當王爺是個冷心冷情的性子。如今看來倒是我們誤會了。”
這位開口說話的,便是之前在暖閣裡與元槿交談的那位郡王妃。
郡王妃本是好意,想要讚一讚藺君泓,說他們夫妻倆伉儷情深,惹人羨慕。
誰料旁人聽了這話,卻不一定和她說出一樣的字句來。
袁太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王妃忒得嬌氣,竟是一杯酒就已經醉了嗎?往後王爺少不得要讓王妃多加練習。不然的話,參加宮宴的時候可是難辦。”
她這話說得好似在情在理,但是配上她那淡漠的表情來,怎麼看怎麼怪異。
就好似,在刻意譏諷一般。
藺君泓壓根不搭理她。
端王爺的全副心思都凝在了小妻子的身上,讓她喝完了醒酒湯,又給她順了會兒背。看她潮紅的臉色和緩點了,這才暗鬆口氣。
自始至終,藺君泓都沒有看袁太太一眼,好似剛才袁太太那話仿若空氣一般,根本引不起人的注意來。
袁太太的一句話像是輕飄飄地砸在了棉花上一般,沒有激起任何的水花。非但沒引起端王爺的任何注意,反倒引來了旁人促狹的目光和輕視的竊竊私語。
袁太太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絞著手裡的帕子恨恨的發洩著,藉以維持面上的平靜。
葛太太之前在暖閣裡就目睹了袁太太和元槿交鋒的那一幕。
那時候葛太太錯過了時機沒能出言相幫,這一次卻不會再錯過去了。
眼見元槿那般小夫妻倆愈發恩愛起來,葛太太便與自己下首的袁太太說道:“您這可是多慮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十分和善的。既是知曉了端王妃不勝酒力,即便是宮宴,也斷然不會硬逼了她去飲酒。那般不入流的勸酒之事,斷然不會出現。”
她這幾句說得話裡有話,聲音又是不大不小,看似在耳語,實則很多人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