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鈞這才沉沉開了口:“這次的事情,我略有耳聞。若是不錯的話,此事原本應當和槿兒無關,反倒是和王爺有關吧。”
藺君泓沒料到鄒元鈞居然一下子想到了這事兒是有人栽贓陷害,繼而能夠想到了針對的是他。
藺君泓沒有在意鄒元鈞那指責的語氣,反倒是極為讚賞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鄒元槿也沒想到藺君泓居然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饒是他鎮定穩重,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愕然。
藺君泓與他道:“此事不宜多說。不過,我向你保證,一定會保槿兒無恙就是。”
鄒元鈞點點頭。
他猶豫了很久,終是上前跨了兩步,走到藺君泓跟前,用很低的聲音問道:“是誰。”
藺君泓將右手放在二人中間的空隙處,先是朝外比了個“一”,而後向裡比了個“三”。
鄒元鈞再次怔住了。
藺君泓分明是告訴他,表面上看是太子,實際上是三皇子?
他不理解為什麼藺君泓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他。
不過,對於藺君泓的這份信任,他十分感激,也十分受用。
能夠知曉這些事情,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同時,也可以暗中幫助元槿一把。
即便他能出的力很微小,但,多一點是一點吧。
鄒元鈞暗暗喟嘆著,抱拳認真揖禮,“多謝王爺。”
藺君泓懶懶一笑,“好說。好說。”
元槿正和鄒元欽、高文恆說著話。
他們三人之前沒有聽到鄒元鈞低低的問話,也沒有看到藺君泓之前悄悄做的動作。只看到藺君泓這樣懶散的笑容,以為兩個人說了什麼不重要的事情,並未細問。
出乎端王府眾人的意料,找尋鄒元楨和杜之逸,竟是費了不少功夫。
過了好幾日,才在一個深山的山洞裡將他們兩人尋到。
找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髒兮兮的,頭髮已經打了結,衣裳也是沒了樣子,灰抹布一樣,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
當他們被帶到藺君泓的跟前審問的時候,那撲鼻的臭氣,當真是掩住口鼻都遮不住。
藺君泓讓元槿回了屋子。
他仿若沒有留意到周遭氣味一般,閒閒地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兩個碧玉珠子,十分隨意地問道:“說吧。”
只這兩個字。
至於要他們說什麼,隻字未提。
鄒元楨灰頭土臉地跪在地上,臉上一道一道的全是泥土印子,牙關緊咬,不吭聲。
她們兩個人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知道外頭的險惡?
沒多久,銀子就被搶了。
也是他們沒有生活經驗。竟是把所有的銀子,一個銅板不落地全部放在了一個錢袋裡面。
這一偷,可真的是半個子兒都沒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做了大半天的車,如今錢袋空空,就連回太平鎮,都回不成了。
根本沒人肯免費帶他們過去。
一個銅板都沒有,怎麼辦?
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
他們沒辦法了,最後循著一條小溪不住地往山上跑,採果子吃,找溪水喝。
誰知道好巧不巧的是,他們在的地方中途還下了幾場很大的雨。
兩人狼狽不堪,只能摸爬滾打地到處找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