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趕忙住口。
可是,已經晚了。
元槿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自己鑽地縫,倒不如找個地縫把眼前這傢伙塞進去。
每次醒來嗓子都啞,是誰害的?是誰害的?
看著這罪魁禍首,她氣不打一處來。又踢又踹地趕他下去,讓他離她遠點。
藺君泓頓了頓,輕聲道:“你不用急。我當時讓人把車子駛出城外了。”
所以,沒什麼人聽見的。
“城外?”元槿沉寂了一瞬,臉色剛要和緩,忽地又陰鬱下來,問道:“駕車的是誰?”
藺君泓:“……”
他覺得,為了兄弟們的安全,還是不說出來為好。
元槿想到自己當時的反應,頓時欲哭無淚,推著藺君泓趕他走。
藺君泓看她一動身子,就皺眉頭,怕她是難受得厲害,邊被她推著下了床,邊柔聲問道:“還難過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或者上一些藥?”
元槿全身僵住,而後躺倒在床上,直接把杯子往頭上一蒙,不理他了。
……這種時候讓他再往她那處上藥,是想她羞憤欲死嗎……
被子裡傳來甕聲甕氣的回答:“你先出去。不要你管。”
藺君泓知道她怕羞。
他也知道,讓她這個時候面對他,著實難了些。
畢竟是剛剛嫁人。往後多來幾次,也就習慣了。
藺君泓輕笑一聲,暗道著真是個小丫頭。
他抬手將她頭頂上的被子掀開了一點點,免得她再被悶著了。
這才說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若有事,直接叫我。”
說著,他轉出門去,又仔細掩好了房門。
房門關上的剎那,元槿就把被子放下來了。
她側耳聽了好半天,都沒有聽到遠離而去的腳步聲。
難道他真的就守在了門口,沒走?
元槿看看天色。
已經黑透了。都不曉得是幾更天。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但是,也就晌午和之後的那一小段時間裡天氣暖和些。平時還是有些涼。
特別是半夜,有時候起身到外頭去還要披件棉衣才行。
於是,他就在這種天裡,守在門外?
元槿又把被子悶在了頭上,遮住了自己望向房門處的視線。
——眼不見心靜。
半晌後,被子緩緩被拉了下來。
元槿咬了咬唇,心裡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慢慢坐了起來。
如今她全身赤.裸著,不著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