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上那邊萬一知道了,會比較麻煩。
思及此,元槿的心裡一時間發熱,一時間發冷。說不上什麼感覺,恍惚間就回到了將軍府。
一進大門,才發現吵嚷得厲害。
元槿便沒有自己步行,而是上了轎子。又問跟著的婆子,究竟怎麼了。
婆子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低頭說道:“今兒二太太搬到外面的宅子去,鬧得整個府裡都不得安生。”
她這麼一說,元槿恍然明白過來。
昨日裡,雖然鄒寧揚下了死令,讓二房開始搬出去,但整一房人,拉拉雜雜那麼多東西,一時半會兒的哪裡搬得完?
而且,府裡又在宴請賓客,許多路都得給賓客留出來,不能讓他們搬東西的時候隨意亂走。
因此,昨日裡也就鄒寧遠帶著那個柔弱女子先搬了出去,帶了幾個人過去伺候。二太太和二房的姑娘們,還有大堆的行李,都還在白英苑中。
今日開始她們方才往外搬。
元槿昨兒只隱約聽說了個大概,並未詳究。更何況,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誰也不會在她面前主動提起來那些腌臢事情。
故而元槿如今方才知曉二老爺竟然舍了家中妻女,先陪著那女人往宅子裡去了。
旁邊伺候的櫻桃聽聞,頗有些忿忿,“二老爺怎麼能這樣呢。這樣拂了二太太的臉面,往後可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轎中的元槿出言呵斥住了,“二老爺二太太的事情怎是你能妄加議論的!”
櫻桃只得住了口。
不過,元槿也知道,櫻桃說的沒錯。
二太太再怎麼不對,可她畢竟是正妻,二老爺這樣子為個外室折了正妻的臉面,太過分了些。
而且,也太糊塗。
旁的不說,單單二老爺極其看重的仕途,往後怕是也要不順的。
“老太太呢?”元槿忽地問道。
老太太應當勸過二老爺,即便為了仕途,也不該這樣荒唐才是。怎麼二老爺還一意孤行?
先前那婆子便道:“老太太說她不管了。既然二老爺不肯聽她的,那她說再多也是無用。”
她也是個機靈的,一聽就曉得了元槿問那句是什麼意思。
而後頓了頓,這婆子又道:“老太太如今在晚香苑裡,正見表少爺呢。”
元槿第一個反應就是高文恆。
正在此時,轎外秋實出聲問道:“是哪個表少爺?高家的還是杜家的?”
婆子說道:“是杜家的。”
元槿聽聞,方才曉得是杜之逸來了。
她明白,那婆子怕是知曉她和那杜之逸關係不算太好,故而出言特意提了句。畢竟她剛剛歸家,當先要去晚香苑給老太太請個安。
元槿就賞了那婆子一些銅板。
婆子感激地連連謝恩。
她是個跟轎抬腳的粗使婆子,一個月的月例都到不了一兩銀子。這些銅板對她來說,可是不少。
元槿看這婆子想事全面,又知進退,不由地撩起轎簾看了她幾眼。
說話間的功夫,已經到了晚香苑外。
不遠處傳來高聲呼喊和斥責聲。
元槿下轎的時候剛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