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自家人”幾個字,高文恆臉上燙得都要燒起來了。趕緊和兄妹倆道了別,忙不迭地跑遠了。
看他難得一見的慌張模樣,元槿疑惑,問鄒元欽:“他很怕考試?”
鄒元欽看著元槿,笑得溫和,“或許吧。”
賬房在外院。元槿往回走的時候,剛要轉過彎去到往垂花門,斜刺裡忽然跑出個人來,驚了她一跳。
元槿穩住心神看過去,才發現是鄒元鈺。
鄒元鈺笑著和元槿打了個招呼後,便將手裡拿著的折起來的短箋遞到了她的跟前,“哥哥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妹妹答應。”說著,望了眼短箋,示意想要拜託的事情就在這上面寫著。
元槿只是笑,並不接東西,“有什麼話三哥和我直說就是。”
鄒元鈺左看看,右看看,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他在示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元槿本打算拒絕。後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接過短箋道:“我可先說在前頭。三哥說的事情,我不見得做得到。”
“無妨。妹妹肯幫忙,哥哥已經感激不盡了。”鄒元鈺含笑和她道了別,搖著摺扇走了。
元槿剛一轉進垂花門去,臉上的笑意瞬間轉淡。
這位三哥哥,是大姐鄒元楨一母同胞的弟弟,都是二房李姨娘的孩子。
若是以往信任鄒元楨的時候,元槿或許還會考慮著當真幫他一幫。
但如今既是不信任鄒元楨了,那麼對於她這個親弟弟,元槿自然也會提防著。
開啟短箋掃了兩眼,元槿把它給了櫻桃,“送去晚香苑。老太太問起,你就把他剛才說的話轉給老太太聽。”
櫻桃素來機靈。聽聞後應了一聲,趕緊往晚香苑去。
老太太掃了短箋幾眼,細細問過櫻桃,就讓櫻桃回去了。
待到屋子裡只剩下了她和蔣媽媽,老太太把手中之物丟給蔣媽媽。
蔣媽媽搭眼一瞧,奇道:“三少爺說,事情不是二姑娘的人做的,讓姑娘幫忙,給她求情?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雙目緊閉,似是在小憩,半晌沒有言語。許久後,慢慢掀開眼簾,道:“他知道槿兒這幾天在我跟前說得上話,所以讓她來求。能成,那便是好的。不能成,我也只說遷怒於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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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媽媽奇道:“他就不怕姑娘和老太太直說了這事兒?”
不待老太太開口,她恍然道:“我明白了。”
就算被老太太看到了,老太太也只是瞧見他為嫡妹說話,沒有旁的。
可蔣媽媽總覺得三少爺鬧這一出別有用意。
正暗自思量著,就聽老太太冷哼一聲,眸中閃過厲色。
“原先當他姐姐是個好的,所以萬事由著她。如今才發現,那是個心思比誰都多的。她都那麼多歪心了,他又怎少得了?想讓我誤會杺姐兒,怕是小看了我這老太婆!”
仔細想想,早晨孩子們臨去學堂前過來和她道別的時候,鄒元楨一來,鬧鬧就有些發抖,還使勁往她懷裡鑽。
如今想來,怕是另有原因。
老太太猛拍椅子扶手,指了院子外頭跪的那些人,冷聲道:“去,再去查查元楨屋裡的那幾個。我就不信挖不出話來。”
蔣媽媽趕忙領命下去。
鬧鬧被刺針的事情,問出來的具體結果如何,將軍府眾人並不知曉。
當天晚上,老太太杖責了十幾個人,把她們攆出府去,自此後,再沒提過此事。
不過,那日過後,老太太發了話,消暑宴那日,鄒元楨不必跟過去了,留在府裡幫忙守著家。
這個訊息一出來,雖老太太沒有明講,但是大家對於那事所查結果有了幾分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