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景天顫顫巍巍的捂著胸回到落雪院。
落雪院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右手邊的桂花樹已經快有千年了吧,他突然笑了起來,那年他記得他是嵐景天的時候,一大早上就要爬樹上去摘桂花,給玄衣煮桂花粥。
玄衣卻冷嘲他一堂堂的修士居然不會用法術,卻學凡人一般去爬樹。
他最後是紅著臉笑道:“修士連摘個東西也要靠修為來完成,那做人還有什麼樂趣?”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左手邊的幾十株蒲公英的花瓣隨飛了起來。
嵐景天不禁伸手接住一瓣飄到他面前的一瓣。
“嵐景天,你又動我的蒲公英。”
“那有?它自己飛到我手裡的。”
“快放開,它要自由!”
嵐景天眼神一暗,自由,他也需要啊。
他從沒想過他玄衣喜歡蒲公英,是因為它可以隨風飄蕩的自由,讓他嚮往了。
他又何嘗不想什麼都不管,自顧自己瀟灑,什麼都不想管的自由自在的過一輩子。
可是好像很多事都不會按他們的意願來。
太平的日子他和玄衣真正的過了幾年?嵐景天的時候有五年吧?小魚兒那八九年,也算是吧。
呵呵呵,可笑至極,兩個人安穩的日子居然連二十年都沒有。凡人尚且都能平安一世,最起碼也能活個七八十年吧,他們修士雖然命長,可是卻沒幾天安生的日子可過。
他才想到這裡,那體內的小靈蠱居然就長大了不少,看來它吸收了不少怨氣啊。
他體內現在可沒有靈氣,也沒有混沌之氣了,有的只是怨氣。
他微皺眉頭進了臥室,看著一塵不染的臥室,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一些感慨。
原來他很是眷念這個臥室的,他慢慢的走向床上,盤腿打起來。
他現在想不到什麼辦法控制那個靈蠱,也不知道要是姚聞笛突然出現了,他該怎麼應對。
麥芽糖見書院暫時被控制住,就接手了書院的一切事物。
衛長安好不容易在三天後醒過來,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麥芽糖。
“麥師妹,我想先回門派看看,然後去微波掌找宮樺,他接到了師傅信後就一直未歸,我有些擔心。”
麥芽糖也不好強留,畢竟他們都是門派未來的掌門人。
所以只能安慰他道:“這是應該的,那你身體好些了,就去吧。有事就傳音給我。等小魚兒,哦,是嵐神君出關了他肯定能想出辦法來的,你們各派先不要著急,留著實力。”
衛長安點點頭笑著離開了,麥芽糖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又想起了錦衣。
當嵐景天用了最大的力氣壓制住那小小的蠱蟲後,便昏迷了過去。
玄衣那邊心神不定起來,他似乎大腦裡出現了一個莫名的聲音。
“玄衣,玄衣,你猜猜我是誰?”
“小天?”
“不對,在猜。”
玄衣在那聲音說不是的時候,已經滿身寒意漸起。
“到底何人?”
“哈哈哈哈,韓玄衣,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啊,字也捨不得多說幾個?你就不怕以後想說也沒機會說了?還是說你以為人人都是嵐景天?”
玄衣心裡疑惑這人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他這麼多事。
“出來。”
玄衣精神高度集中在陰暗的角落裡,他覺得那聲音似乎就從那些角落發出來的。
他死死的盯著,只要他一現身他會立即將他冰封住。
可惜那人似乎知道他所想,並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