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雨停下,只有從樹枝上滴下來的水珠,歡快地在車頂跳躍,他們才離開那片樹林。
經過了剛才的劇烈運動,蘇畫餓了,卻又沒勇氣在這個時候去餐館,易沉楷知道她的心思,抿著唇笑:“你是不是心虛啊,覺得別人一看見你,就知道你剛才跟我做了什麼?”
蘇畫又羞又惱,立刻一腳踹過去,易沉楷疼得呲牙咧嘴:“你還是這麼野蠻……啊!”還沒說完,胳膊上又捱了一記狠掐。
不過蘇畫還真的是心虛,下車之前神經質地一遍遍檢查頭髮衣服,易沉楷在旁邊偷笑不已。
這頓飯吃得一點都不太平,他們居然碰見了林暮雪,她也是剛剛結束工作出來找吃的。
本就心裡有鬼的蘇畫,一見到她立刻窘得想躲。
可是做新聞的人眼睛何其尖,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立馬叫起來了:“太好了,今天有冤大頭買單了。”
易沉楷自然知道林暮雪口中的“冤大頭”是指他,氣得冷哼。
林暮雪卻是帶著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介紹:“大家應該都認識吧,這是本是著名企業,華易集團的老總易沉楷先生。”
然後眼神一閃,又拖過蘇畫,一個一個字說得清晰明白:“這位呢,就是易總真正的未婚妻蘇畫小姐。”
“真正的”幾個字,她說得異常重,旁邊幾個人暗地裡交換疑惑的眼神,畢竟易戚兩家的聯姻聲勢鬧得那麼大,大家都有所耳聞,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蘇畫?
蘇畫在這一刻有些尷尬的無措,輕輕扯了扯林暮雪的衣袖,她卻一臉冷然的挑釁,抱著臂緊盯著易沉楷。
她就是要當眾挑明蘇畫和易沉楷的關係,她不容許自己的好朋友,這樣名分不清,不明不白地受欺負。
而今天的易沉楷,沒有讓她失望,他伸手攬過了蘇畫,對大家說:“很榮幸能在這裡遇見各位,今天就由我和我的未婚妻請大家吃個便飯。”
林暮雪的眼裡熱了,為了蘇畫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易沉楷的身邊。
她鼓了鼓掌:“那我們就謝謝易總了。”
那個晚上,易沉楷出奇地合群,加上電視圈裡混的人,本來就會搞氣氛,大家談笑風生,輕鬆融洽。
散場之後,易沉楷開車,林暮雪和蘇畫坐在後座,一起返回水語花苑。
蘇畫緊緊握著林暮雪的手,這個朋友為她做的,讓她從心底溫暖。
林暮雪也大大方方地吃蘇畫的豆腐,把頭擱在她肩上,因為喝得有點多,她已經微醉,說話像是在感嘆,她對前排的易沉楷伸出大拇指:
“你今晚真像個純爺們。”
易沉楷冷哼了一聲,這女人夸人就像罵人似的,什麼叫他今晚真像個爺們,他從來都是純爺們!
林暮雪說完這句話就睡著了,哪管聽的人什麼感想!
蘇畫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她居然乾脆順勢倒在了她懷裡。
這更讓易沉楷不爽了,憑什麼啊,憑什麼啊,這是他的畫兒,憑什麼讓別人抱啊?
蘇畫看著易沉楷氣呼呼地側臉,又好氣又好笑:“你跟暮雪吃個什麼醋啊?”
懷裡這個也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聽見蘇畫這話,也跟著像小狗似的哼哼兩聲。
“她就是故意的。”易沉楷不滿地指控。
蘇畫無奈地拍拍林暮雪的頭,又望望易沉楷,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母性太足,為什麼愛人和閨密,都是這樣的小屁孩?
到了家,蘇畫推林暮雪半天,她才不情不願地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這哪兒啊?”
“你到啦,可以走啦。”易沉楷不爽地說。
林暮雪嘴一撇:“你不就給我當了回車夫麼,幹嘛態度這麼不好,大不了我按打的費算錢給你!”
易沉楷氣得咬牙,蘇畫趕緊站出來滅火:“好了好了,都大半夜了,趕快上去睡覺。”
誰想到易沉楷極不配合:“今晚回我那去睡。”
“憑什麼啊?”蘇畫還沒回答,林暮雪就叫了起來:“你平時霸佔蘇畫還不夠,現在還想把她弄走,門都沒有!”
易沉楷也毫不示弱:“你看我弄不弄得走!”
和諧社會啊,到底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到來?蘇畫腦門上滿是冷汗,深更半夜的,這兩人在這大聲嚷嚷,也不怕把狼招來?